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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心玥瞬間呆住,拽著許延胳膊的手,無力地垂下來。這一切,又豈是她能夠預料的?一直以來,不斷地算計推理,反覆權衡利弊,本以為能越過越好,卻落得個婚後買房還要公證的下場。不願意失去就有錯嗎?就必將什麼都得不到?必將永陷矛盾的二律背反,苟且掙扎嗎
尹心玥臉色灰敗,僵立在路邊,看著完全不顧形象,哀哀痛泣的李國平,腦子裡像塞了團粘乎乎的海綿,理智與情感激烈地混戰,怔怔然不知所措
“走吧。”封毅捻熄煙,攬上那隻鬥眼雞的肩,用力帶過馬路,揮手截停一輛計程車,塞他上車:“你媽媽有她自己的想法說那些有啥用,咱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吧。”
“填個屁!”許延餘怒未消,甩開他的手:“就知道吃吃吃!”
封毅張口結舌:“我又哪兒說錯了?剛才明明是你叫著餓死了”說罷堆上笑,趕緊拍著他的背順氣:“好了好了,彆氣了,氣飽了待會兒不得浪費糧食,浪費可是犯罪啊”
“呸!裝模作樣,”許延剮他一眼,被那整蠱作怪的脅肩諂笑逗得忍俊不禁:“既然那麼奉公守法,剛我當街揍那垃圾,怎麼就袖手旁觀了?”
“你揍誰了?”封毅吃驚地問:“剛我煙癮來了,在抽菸啊,啥也沒看見,太可惜了”
許延噗一下笑出來,轉開頭伸出手,握緊那人的指掌:“哥,你說得對,咱倆管好自己要緊”說罷勾起嘴角,回頭斜眼盯著他樂:“怎麼說我也是一家之主,將來還得賺錢活口呢。”
“呵呵,”封毅將他的手握進手心,看著他溫柔微笑:“那我可等著咯”
異動的音符
Z醫大在全國醫科大學中排名前五,佔地三十多萬平方米,環境優美、校舍雅緻,座落在G市南區一條綠樹成蔭的街道上。沿街開設了不少店面整潔、價格廉宜的中西快餐廳和一兩間清吧,做的都是學生們的生意。
在校門口找了間餐廳隨便吃過飯,已近下午四點半,急忙結了賬逛進校園。剛才路上那一段誰都不想多提,對未來生活的嚮往和展望,像秋日暖陽一樣遮蔽了綠鏽斑斑的陳腐生活。
兩人站在莊嚴屹立的教學樓前,同時心潮澎湃。封毅雙眼發亮,笑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孩子氣的興奮:“呵,我還沒上過那麼高的樓呢。”
許延一愣,只覺心中綿軟異常,輕拉他的胳膊:“那咱現在上去看看?”
“現在不去。”封毅收回目光,搭著他的肩轉身:“等考上了,再去不遲。”
許延噗嗤一笑,笑完微微蹙起了眉,喜憂參半地隨他一塊兒向外走,即便有點放不下心,也不願質疑他的決定。睨著並行那人堅毅的側臉,許延微笑著轉開頭,信任他、依賴他,早已成為根深蒂固的習慣,這習慣由來已久、牢不可破,遠勝其他一切的疊加,因為他,從未曾令自己失望。而支援他,則是根植內心最大的願望。
涼爽的秋風捲起幾片落葉,在潔淨的路面上輕舞飛揚,打著旋兒忽起忽落。忽然想起一茬兒,許延笑問:“哥,你怎麼會想著當醫生的?小時候不是說要帶兵打仗,不行就去當和尚?”
“呵”封毅頓了頓,臉色稍暗,低頭看著路上一顆石子,輕輕踢出去,過了會兒才說:“起先也沒這麼想,後來,我媽病了”
許延心頭一陣銳痛,恨不得當場痛毆自己,咋就蠢成這樣了?生老病死確是人間常態,但常態並不意味著它更容易忍受,或者忘懷那段沉重苦難的歲月,封毅究竟承受了多少煎熬,自己幫不上、陪不了,不能感同身受也就罷了,卻輕飄飄一句話就勾起他多年的隱痛,一時愧悔難當,竟怔怔接不上話來。
“怎麼了,”封毅見他不響,笑問:“不喜歡我當醫生?”
“嘿,”許延趕緊收拾心情,笑道:“覺得你更像個奸商,假以時日,必將財源滾滾來啊。”
“哈,財迷,”封毅失笑:“錢夠用就好了,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要這麼多幹啥?而且,”他忽然含義曖昧地揚起眉:“你不覺得我學醫更有天賦嗎?”
“更有天賦?”許延不解,相較之下,並不覺得他經商與學醫孰短孰長,納悶兒地問:“怎麼說?”
“今天踹門、救人、當街摩拳擦掌,可是幹了不少壯舉哦,”封毅笑眯了眼,突然捏捏他的腰:“要我不學醫,你現在能這樣身手敏捷嗎?”
“”許延愣了半秒,才明白他指的是啥,立刻氣紅了臉,提腿就踹過去,大吼一聲:“你找死!”
封毅早駭笑著跑遠,跑一段又洋洋得意地回頭睨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