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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搖頭將大毛巾遞給她,她在一堆溫熱的石頭上坐下,開始擦頭髮。突然聽見阿麗驚叫了一聲。“怎麼啦?阿麗,什麼事”
“有一個人!幾分鐘前在那上面的樹間,一晃眼就不見了。天哪,小姐,會小會是鬼?”
她掙扎著要站起來,慌亂使她腳步一滑又蹭回水中。
後來她才想起後腦沒撞上石頭而淹死在河裡,真是幸運。
她喘著氣掙出水面,眼睛為頭髮所遮住,只覺手腕被人緊緊扣住,粗暴而且蠻橫地將她拉出來,更聽見摩斯迪冷漠而且焦急的聲音。
“你一個在這裡做什麼?”
眨掉眼中的水後,珍妮發現自己無言以對地仰視著他黝黑憤怒的臉。
他騎著馬站在河中,她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他從哪裡冒出來的?不過她還來不及說話,已被拉著站了起來。
(她後來生氣地對蘇亞說,他是拿她當一袋馬鈴薯般拎起的。)驚呆的阿麗在他一聲令下己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溼衣服。他象豹子樣輕悄地下馬,抓住珍妮的肩,搖得她以為自己再也回不過氣來。
“你這小白痴!我不是命令你們留在營地嗎?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她憤怒又痛楚地叫起來,他象當初抓住她一樣突然地放開她,好象是從沒看過她似地盯著她。這時她才想到溼附淋的內衣貼在自己身上的樣子。他的眼睛緩緩由上而下教她更是羞憤難當,本能地交叉手臂護在胸前啜泣起來。
“沒有用的,衣服已經溼成那樣。”他邪惡的說看,同時急急後退一步閃避她盲目的亂打。
她象只被困於角落的野獸,想向幾尺外誘人的來福槍撲去,卻被他搶先用腳踏住,並且一伸手抓住她的頭髮,使她面向他;臉上和她一樣憤怒了。
“我告訴過你,除非你會用或必須要用,否則不要碰槍。”
“噢,你可惡!”她聲音嘶啞他說,拂開臉上的頭髮,“你怎麼可以監視我!你——”
“我選這條路回家是你好運!”他沒說他其實也是想來洗個澡的。
她氣得渾身發抖,甚至可以殺人了。而摩斯迪卻無法自已地看著透明地衣服下那副曲線玲嚨的身體。發現他視線所停之處,她更是憤怒得無以復加。
如果她是那個法國女人,或是一個印第安少女,他很可能己把她推入岸邊的長草叢中了,可是,她是珍妮小姐。他最好緊緊記著這一點,這些天來他不是一直儘量地避開她嗎?雖然自從他強吻她的那一夜開始,他就一直渴望著她,尤其現在的她…她己靜下來,看著他的眼睛,他突然知道她也在想同一件事。不過,她那堅定明亮、翡翠般的綠眼盯了他一剎那後,隨即垂下眼簾遮住了一切。
“既然你的話已經說完,可否離開一下,讓我穿好衣服。”
他不得個佩服她的鎮定,居然馬上能披上莊嚴冷靜的外衣,他倒是因自己鬆了警戒而生起氣來:“快把衣服給小姐換上吧!”
他笑笑對愣在一旁看著他們的阿麗說。
他彎身抬起來福槍,走開一點說:“給你們五分鐘,我送你們回營地。你們可知道上游兩哩外到處都是印第安人的足跡,如果他們年輕的男上看到你那副樣子…”
她不到五分鐘就穿好了,而且什麼事兒都沒有似地編起辮子。他拉著馬跟在她和阿麗後面,三人默默向營火的方向行去。
次日,果然有一小群包括老弱婦孺的印第安人前來乞討糖和咖啡等物,摩斯迪請維金斯答應他們的要求,然後和他們的酋長以手語交談了起來。
珍妮忍不住打量他,他的黑髮棕膚不也很象印第安人。他到底是哪一種人?他實在不象她認識的任何男人那麼容易加以分類和定義。她並未忘記那天他對她的渴望,可是自那以後,他就一直無視於她的存在,可是昨夜他雖然又氣又刻薄,眼裡卻真的又出現了那絲渴望。不過那只是因為我是女人吧,她下意識地皺起眉,男人從不想深入女人的面孔和身材底下,顯然最希望她們沒有頭腦!
這時她忽然發現已跟老酋長打完手語的摩斯迪臉上有一絲憎厭和不悅的表情。他轉過身,她以為又會接到平常他們對面而過時他嘲諷的眼光,結果競意外地發現他卻是微笑著的,使她再度注意到他藍得令人詫異的眼睛。她訕訕地移開視線,可是他卻筆直地朝她們走過來。
幸好蘇亞焦急地先開了口:“你看他們真的不會傷害我們嗎?”
“不會的,夫人,他們自己也急著要回營地,那酋長說他不想惹‘蛇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