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開,一陣冷風吹進來,我打了個寒顫,側頭看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倚立門邊,玉樹軒然。
“她是我的未婚妻。”他淡淡說道,那聲線泠幽如雨落海棠。
老者一時愣住:“清讓,你怎麼來了?”
顧清讓走到我身旁,一隻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向老者道:“薛伯,我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您誤會了,這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沈沐星。”
“那景凡的——”
我搶答:“景凡的未婚妻叫竹生安惠,是一個模特。”
老者半信半疑道:“那婚戒——”
“景凡想向竹小姐求婚,讓我幫他挑婚戒,”我解釋道,“所以我才會和他一起出現在珠寶店。”
老者羞愧道:“沒想到我活到這把年紀,脾性倒比毛頭小子更魯莽了,也沒好好調查清楚就下令抓人。清讓啊,薛伯向你和你的未婚妻道歉了。那個,你不會把抓錯人這件事告訴景凡吧?”
“沒有,”顧清讓微笑道,“但我讓他過來了,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我覺得他應該和您商量,也趁這次機會,解了從前的心結。”說著,他低頭看了看手機,“景凡已經在路上了,估計十分鐘內就會到這裡,薛伯,您忙您的,我和我的未婚妻先不打擾了。”
老者居然急得跺腳:“清讓,你真是胡鬧!”
顧清讓拉著我站起來,牽住我的手,像老者恭敬鞠了一躬,笑道:“彼此彼此。”
就這樣,顧清讓拉著我出了這迷宮一般的房子,車停在大門外。顧清讓放開了我的手,自顧自坐在了駕駛座上,卻不發動引擎。我默默坐在了旁邊,氣氛有些尷尬。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打破沉寂。
顧清讓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東西,隨手扔到我懷裡。我摸索著,拿起一看,是我的手機。
“手機定位系統。”他的回答簡潔利落,帶著一絲怒意。
我剛想誇他聰明,但這低氣壓讓我把讚美嚥了下去,只乖乖應了句“哦。”
他低頭凝視我,瞳色幽寂:“除了‘哦’,你就沒別的要說了?”
“有很多啊,”我戰戰兢兢,“比如,景凡為什麼會突然冒出個爸爸,還有,景凡真是富二代麼?那他算是離家出——”
“星星,”顧清讓打斷我,神情肅然,“我很害怕。”
我回避他的目光,故作輕鬆道:“喂,被抓的人明明是我,這應該是我的臺詞吧?”
他忽然傾身向前,緊緊抱住了我。因為身體貼近,彼此的心跳聲清晰入耳。
他沒有再說話。
可他想說的,未說的,在那一刻,我竟然都明白。
我不能離開他。
不能像顧清語那樣猝然離他而去。
這樣的事情,他經不得第二次。
這樣的事情,我也經不得第二次。
作者有話要說:
☆、聖歌女神
很久以前,顧清讓拿了一冊厚厚的昆蟲圖集,給我看他最喜歡的蝴蝶:
Mechanitis Polymnia,譯名“聖歌女神裙綃蝶”,生存於墨西哥和亞馬遜熱帶雨林,它們的蛹,通體散發出耀眼得金屬光澤,猶如披掛上了一層金色鎧甲。
我問他,為什麼會喜歡這種蝴蝶,因為漂亮麼。
他說,你看,這種蝴蝶破蛹而出之後的模樣,其實很平凡,遠遠不及蛹殼的華麗。我常常覺得人生亦是如此。年少時一昧追求那些金碧輝煌的事物,其實是缺乏接受平凡的勇氣。
我說,你說得太複雜了,我不懂。不平凡不好麼?比如說你,你的人生簡歷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是不平凡的啊。
他笑,那是Narcissism。
我傻眼,Na什麼?
他說,星星,你不必什麼都懂。
我賭氣背過身去。
片刻,他把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說,我是說,你這樣,就很好。
現在想起來,那大概是那時的顧清讓所能說出的,最露骨也最真切的表白。
車裡,顧清讓緩緩放開了我。
他今晚穿著鈷藍針織外套,裡面露出白色的襯衣,似是因出行慌亂而顯出褶皺。他的頭髮似未來得及梳理過,難得一見散亂,那面容在車燈的映照下清雋蒼白,我竟生出憐意,手不自覺撫上他的臉頰,全心全意,指尖點過他的眉,睫毛和挺拔的鼻樑。
他伸出一隻手握住我的手腕,凝視著我,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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