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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咕咕地笑呢,她愈發像只煮熟的蝦子,紅得透了。
從屋子裡頭出來,一個說:“我的胸圍怎麼比上次學校體檢的時候還小些?這還了得,我還是個青春美少女呢,沒發育倒還萎縮了。”另一個說:“我也是。章一,你多少?”她裝作穿鞋,說:“我沒注意聽。”先前那個說:“我聽到了,是九十幾來著?”另一個叫道:“哇!你這麼瘦還有九十多?”她趕緊跳起來說:“你聽錯了,是七十九!”那個說:“現在表交了,由得你胡說,大著呢,我們都看到了的。”她哪裡忍得住,舉手就要打,那兩個撒腿就跑,她追上去,三個人推推搡搡的,集合去了。
體檢過後,放兩天假,過後就是中考了。章一回去也不歇氣,加班加點地看。鍾閔把習題冊給她合上了,“你這樣怎麼行,佛主見你虔誠,怕是要捉了你去剪燭花或是添香油了。”她其實也沒怎麼看進去,當然也不想看,這下子巴不得有他來遂了她的心意。她把身子掉過九十度,兩隻腳踩在地板上,一手搭著椅背,“我才不做小沙彌,我要做魁星,明天考試時任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突然又想起來說,“我有天晚上做夢,夢到孔雀,直挺挺的翎,綠幽幽的羽。結果第二天期末考特別順,那回排我們班第六呢。”
鍾閔笑說:“那你今晚倒是做個夢,夢裡魁星顯個真身,青面獠牙,贈你一卷符,一看竟是考題,豈不是好。”
章一有些喪氣地把頭放在手臂上,“就知你不是好人,拿我開心。我是真的緊張,這幾天老這樣,一緊張就肚子痛。”
鍾閔伸手去摸,“這兒痛?”
“不是,是這兒,但疼得不是太明顯。”她抓著他的手放到肚臍周圍,突然反應過來,拍掉他手,轉過身去,“我再看一會。”
“別看了,檢查下筆墨足不足,准考證帶好沒有,早點睡,明天第一堂,開個好頭。”
她煩躁地說:“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睡。”
白花花的試卷從前面傳下來,章一接過了,趕緊翻過面看作文題,一看是“請以‘噢!原來這樣’為題,寫一篇文章,表達方式不限,不少於600字,不得出現真實校名、人名”心就涼了半截。基礎題全是模稜兩可的選項,閱讀是科技說明文讀不太懂,文言題是傳記類,亦讀不甚懂,慌了神,手裡的筆滑膩膩的捏不住,疊著腿,不住地交換。還有不到四十分鐘,作文沒動筆,機讀卡沒填,突然間右下腹開始痛,她用手去按,哪知更厲害,連呼吸都牽扯著痛。寫了兩段話,還是痛,撐不住,只好舉手報告監考老師說要上廁所。
那老師上下掃了她兩眼,見她像是有些內急,恩准說,“快去快回。”不到兩分鐘,又見她蒼白著臉回來了,依舊坐回座位上,動筆寫字。時間剩得不多了,不少人答完題,浮躁得把卷子翻得嘩嘩響,於是他就在教室裡來回走,盯盯看看。他也當過學生,考試時最恨監考老師從講臺上下來,盯牢學生卷子看,哪知等他做了老師亦是這般殷勤,若是發現一道兩道錯題,便要在心中搖頭:這樣簡單的題啊!他正在看一位學生的文言翻譯,又聽有人叫老師,還是方才那個女生。他走過去,和顏悅色問:“又要上廁所?”那女生滿額的汗,從喉嚨管裡擠出一聲“嗯”。他抬起手錶看,手指敲著碩大的表蓋說:“馬上交卷了,堅持堅持。”那女生聞言低下頭,沒說話,極緩慢地爬滿一個格子。他轉身往講臺走,倒不是懷疑她作弊,只是她連作文還沒寫完哩。沒走幾步,聽得背後咚的一聲,有人驚呼。
正文12 住 院
會議室裡在做季度報告會,秘書送了杯子來,鍾閔看都沒看,煩躁說:“我不喝茶。”那秘書低眉順目地說:“知道的,這是老宅子裡頭送來的青梅。”他擺了擺手。
杯裡的青梅是農曆三月摘的,醃過的,留待解暑用的,雖比不得茶,卻也能提神。他小時吃指甲蓋大小的梅脯肉,就要酸得牙倒,實在是對這個東西敬謝不敏。但他父親年年都要吃梅肉,泡梅茶,喝梅子酒。他母親是蕭山人,那兒盛產青梅,也許他們的開始,緣起一個故事,故事裡有青梅也未可知。然他父親從未跟他提起過。
他的特助坐在下手,總覺得他今天不大對勁,有點神遊天外的樣子,但也不確定。方才一位部門主管彙報時說:“新產品昨日釋出會面世,市面反應非常好,公司今日開盤價上漲百分之四十”話未落音,他的視線已集中在那名主管身上,“有這麼多?”主管表情立時不自然,不過是口誤,把十說成了四,偷了個尖,本想舌頭打個卷就過去了,哪知還是被聽出來了,“對不起,鍾先生,是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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