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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大家都一起被考驗。最終決定輪流打卡,按年紀順序迴圈。
剛好那一天輪到我打卡。
剛好正在大姨媽期間。
剛好一不小心多睡了十分鐘。
打卡總共可用時間二十分鐘,天知道這十分鐘是多麼重要。
所以當我被宿舍人叫醒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刷牙洗臉換衣服。穿著冬天的棉睡衣,裹了一件長及腳踝的羽絨服,拿帽子將頭髮一罩,跑出去好遠才發現自己還穿著大紅色的狗頭拖鞋。但是沒時間回去換,也就將就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天負責我們系打卡的居然是他。打心底裡我不願意叫他瞧見我衣衫不整,蓬頭垢面流眼屎的模樣。可摸摸口袋裡放著的四個人的早操卡,我不能就這樣回去吧?最終還是不敢冒著回去被全宿舍批鬥的危險就此放棄。
我將帽子壓低一點,確定自己沒流眼屎,然後勇敢的走了上去。
第一次順利打卡。
然後從他身後繞過去一圈,又將帽子壓低了一點。再次走了上去。
這次稍微停頓了一下,又順利打卡。
打算再繞一圈的時候,也是心理作祟,我總覺得大概這個樣子已經讓他有所察覺。想來想去,我實在不是喬裝打扮的一把好手,而且時不我待,人越來越少就越難混啊。
於是我將帽子去掉,把頭髮全部扒拉到前面來,好遮住大半的臉。然後再次過去。
拿著早操卡伸出去的手遲遲沒有人接。
我不好意思的抬頭,就看見他那個疑惑的有點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說:“同學,我是不是見過你。而且不止一次。”
沒有疑問。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說他記得給我打過了。
那個時候我看見他穿著一件厚大衣,沒帶帽子,頭髮被風吹的有些亂,鼻子臉頰都凍得紅紅的,格外好看,那樣似笑非笑的眼神一下子就晃了我的眼。
我鬼迷心竅的答道:“大概,你大概還要再見我一次。”
說完立馬不好意思的低頭,看見自己腳上的狗頭拖鞋被雪水粘溼的毛黏在一起,十分滑稽。
然後聽見頭頂輕輕的一聲笑,說:“那你還是一次性都給我吧。”我覺得那聲音裡一定有揶揄的味道。卻不好意思再抬頭。
想想那個時候果然年紀小,反應都是那麼青澀。倘若現在,我肯定嘿嘿一笑,大方的把卡給他,並且臉皮厚的補上一句:“真是謝謝呀~”
他果然把剩下的兩張卡一起打了,我接過來就跑了。跑出去老遠,才回頭去看。那樣黑色厚重的大衣卻將他顯得很單薄。
也是那個時候我意識到,好像喜歡一個人,就會對他若有若無的心疼。他在我心裡留下一種涼涼的感覺,以後每次想起,都有些感傷。
我知道他的記憶力很好,那麼多人裡都能分辨出給我打過不止一次卡,可是時隔兩年半,這樣似曾相識的眼神,還能將我認出來嗎?我忍不住想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高了一點點,身材發育的又好了一點?而且我以前是中分,現在是齊劉海,你還能認出來嗎?
但是我才將一切都歸於曾經。
那麼,還是不要認出來吧。
我迎著他的目光坦然一笑,搖了一下伸出去的手:“老師,你的隨身碟。”
他終於沒再問‘我見過你嗎’,而是接過隨身碟說你回去吧。不知怎麼我覺得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地上。
我低頭看去正好看見我穿著涼拖的兩個大母腳趾不安的動著。上面還有我閒來無事用指甲油圖出的笑臉。此時跟著泛緊得骨節一起一伏像兩個玩家家的木偶。
一個說:“哎呀呀,他有沒有認出來啊。”
一個說:“沒有,沒有,人家才不會記得你。”
我想我一定臉紅了,我一緊張腳趾頭就會在鞋裡亂動。我以為我掩飾的很好。其實早已經被別人收入眼底。
擱下一句‘我先走了’,然後轉身就想跑,跑了兩步又停下來,暗罵自己沒出息。然後回頭向他笑笑點點頭:“我宿舍門沒鎖,我先回去。老師有事再找我。”
然後看見他微笑著點點頭,就像課堂上那樣溫文爾雅。
一陣失落。
第二天照常起來上他的課。我早曉得這次來上課的人定然會比上次多。原因很簡單,大學生閒著沒事,愛好之一就是扎堆。所以明星開演唱會最喜歡來的是大學城,遊行示威響應最先的也是大學城。一般來說,跟風跟的最快的是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