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忘記他,對不對?”
過雪缺氧似的猛喘了幾口氣,當反應過來他的話,眼圈竟依稀充紅,竭力隱淚,但在他面前,仍是下意識地回答:“沒有”
岑倚風撩了撩她耳鬢的碎髮,溫熱而緩慢的氣息觸及上她雪白的頸項,帶著一種刀割的鈍痛感,薄唇緩緩吐字:“你別騙我了,當我沒有看到你們在亭子裡眉目傳情”
尤其,尤其是陸庭珩當時看她的那種眼神。
他自嘲地笑了兩聲,又在過雪耳畔嘀咕一句:“你怎麼可以這樣”合上眸,有沉淪的痛苦隨之隱去,靜靜用鼻端嗅著她的髮香。
過雪怔愣片刻,今天他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又講些莫名其妙的話,當真叫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不知所措,突然想到還用小火吊著的粳米粥,驚呼一聲:“啊,我的粥”
她掙開岑倚風的懷抱,跑到鍋前瞧了瞧,幸好沒有糊底,趕緊用勺子攪拌幾下,發現岑倚風仍舊站在背後,不禁開口:“哥哥還是先回去吧,這裡又悶又熱,也沒個地方坐,萬一弄髒衣服就不好了。”
她圍著襜衣,不時用勺攪著粥,鍋裡的熱氣烘得她額角滲出汗珠,便以左手揩了去,襯著明麗如珠的眉目分外寧詳,好似一個溫婉賢惠的妻子,在家中生米煮飯,等待丈夫的歸來。
岑倚風看得一陣出神,幾步趨前,從後輕輕環上她的腰。
過雪動作滯住。
他不出聲,只是把頭埋進她的髮香間。
過雪神經繃緊,抿了抿唇,喚道:“哥哥”
“你還會煮粥呢?”他問。
“嗯”過雪低低一應。
“以前怎麼沒見你做過?”
“家裡有廚子,手藝都比我好。”
“哦”他彷彿糊塗了。
過雪被他勾起以往的舊事,不由自主地講:“那會兒我生父病逝後,娘為了養活我跟嬰嬰,每天都要給那些富人洗衣服,而我就留在家照顧嬰嬰,給她做飯煮粥”
日子過得格外艱苦,有時甚至難以溫飽,嬰嬰經常餓的哇哇大哭,她哄著妹妹,耳邊聽到母親不止一遍地跟她說著:“過雪,這樣的苦日子,娘是真的不想再過了,不想再過了”
直至有一天,有名陌生男子找到她們,母親瞧見他,表情震驚不已:“是你”
“僖僖我知道他已經死了。”男子錦衣華帶,通身琳琅佩玉,一瞧即知是非富即貴的人物,“這些年,我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
他牢牢鎖視著母親,目光熾濃深情,彷彿尋回失散多年的寶物:“僖僖,跟我回去吧,當年我們就錯過一次了我知道,你們現在的日子並不好過”
聽她提起以前的事,岑倚風環在腰際的手倏地一緊,接著慢慢地,一寸一寸地鬆開,最後,居然一語不發地離開了。
過雪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卻琢磨不出原因,不過他一走,心裡著實鬆口氣,煮好桂花粥,她回到岑嬰寧的房間。
岑嬰寧小臉有點慘白,倚靠床頭,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小几。
“怎麼了?”過雪察覺不對勁。
岑嬰寧凝固的眸光一破,小聲囁嚅道:“姐姐我剛才一不留神,跌了一跤”
過雪嚇的連忙放下碗盞,朝她胳膊腿腳上打量:“怎麼回事?有沒有傷到哪裡?
岑嬰寧搖搖頭:“我沒事可是鐲子摔碎了”
過雪往小几上瞧去一眼,含笑安慰:“碎就碎了,你無恙就好,怎麼身邊也沒個丫鬟伺候?”
“是我想一個人待著,就把她遣出去了。”岑嬰寧又急又愧,拉扯她的衣袖,“姐姐,怎麼辦呢,這鐲子是姐姐給我,如今卻壞了一隻。”
過雪覆上她的小手,輕柔地拍了拍:“沒事,回頭我帶到珠寶齋,看看能不能修補好。”同時慶幸沒有被岑倚風知道,趕緊用帕子將殘碎的玉鐲包裹好,塞進衣襟裡。
晚膳在廳堂進行,因今天岑倚風與過雪在場,岑嬰寧格外開心,飯量比平時都多出大半碗,過雪原本還有點擔心,岑倚風脾氣陰晴不定,當時在廚房他顯得不悅,生怕他會一走了之,但還好,一頓飯總算風平浪靜的結束。
**
夤夜,衣衫委地,帷幔深護,床榻吱吱作響。
過雪跪著身,兩隻手緊緊抓住床頭的圍欄,岑倚風正不斷地從後猛推急抽,幾乎要撞斷了那不盈一握的柳腰。
過雪咬緊唇瓣,渾身香汗淋淋,直恨不得要哭出聲來,她都不知道他這是第幾次了,本以為今天從塢懷巷回來,他能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