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盅啜著茶。
“不過,四姐姐的心情最近很不好呢。”岑嬰寧只瞧著她喝茶時,蓮花紋銀絲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如凝脂的皓腕來,是芊芊無骨般的柔弱不堪,連戴的鐲子都晃來晃去。
“怎麼了?”過雪不免就聯想到昨日岑湘侑怪怪的神情,順口問道。
岑嬰寧櫻唇微啟:“大概是因為珩哥哥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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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雪一個神亂,口中的熱茶燙到舌尖,猛地打個激靈,手指隨之鬆開,那茶盅便“哐”地摔碎地上,亦如她的心。
“姐姐,有沒有燙著?”岑嬰寧急忙喚丫鬟進來收拾。
“不、不礙事”過雪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機械式的用帕子撣去衣裙上的水珠,待省回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嬰嬰,你剛剛說什麼?”
“珩哥哥病了呀。”岑嬰寧目睹她的臉色由白轉青,跟噬了毒藥一樣難看,也捂嘴詫異,“姐姐你還不知道嗎?我以為四姐姐早跟你說了呢。”
過雪呆滯地搖搖頭,她沒聽說,昨天回到府邸,她沒聽任何人提起過。陸庭珩病了?他為什麼會病?急著追問:“那你四姐姐怎麼說的?六公子他得的什麼病?嚴不嚴重?”
岑嬰寧只道:“四姐姐上回不過突然提了一句,當時神情鬱郁的,我再問,她就不說話了。”
過雪不禁起身,叮囑道:“嬰嬰,你先好好養著身子,姐姐改日再來看你。”話畢,匆匆忙忙離開。
坐在馬車上,過雪一陣心急火燎,反覆絞著手裡的帕子,數九寒冬裡,竟也急出了一手熱汗。
怪不得昨日岑湘侑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看來陸庭珩這一病,絕非普通的風寒小病,難道是什麼可怕的頑疾?
念此,過雪魂都快失了,比及府邸,便向家僕詢問,得知岑湘侑今天並沒出府,她支開冬袖,一路直抵岑湘侑所居的梧雨堂。
然而剛垮進院內,過雪又剎住腳步,方才她一頭熱乎,險些忘記她與陸庭珩之間早無牽扯,自己又怎可冒冒失失地跑來找岑湘侑詢問對方的事?
況且,她還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格?
冷風颳上睫毛,穿隙漏進眸底,痛得眼睛有些睜不開,過雪一點點垂落眼簾,唇畔滑出淒涼的笑,她知道,她不能,哪怕陸庭珩此際就在那屋裡,她也只能望而卻步。
“二姑娘?”岑湘侑屋內的小婢碰巧出來,見她跟中了魘一樣僵立原地,目光呆呆地望著房間,以為她是來找岑湘侑的,“天氣這般冷,二姑娘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
過雪不遑開口,她已經喚人進去通傳,過雪不好臨陣脫逃,只好隨她入內。
岑湘侑精神不濟,此時也沒有綰髮,發上僅戴著一個紅玉嵌牡丹髮箍,比起以往的濃妝豔抹,反倒更給人舒心清素的感覺,她本有氣無力地倚在榻上,由著兩名貼身丫鬟揉肩捶背,得知過雪前來,倒不曾輕怠,很快就起了身,訝然地笑笑:“二姐今日怎麼得閒,想著到我這裡坐坐了?”
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炕上,過雪低眉垂目,凝著捧在手中的茶杯,嫋嫋霧氣氤氳眸底,惹的神思恍惚,直至岑湘侑喚了一聲,她才回神:“我今天去看了嬰嬰,聽她說,我去綵州的這段日子,四妹常常去探望她,倒是多謝四妹替我照應她了。”
岑湘侑表情有點意外,但旋即恢復如常:“二姐太見外了,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嬰嬰畢竟是我的五妹,我總該盡點心力。”
幾句寒暄客套後,彼此彷彿各懷心事似的,一時間俱不言語。
過雪摩挲著杯壁,唇形悄然翕闔數次,但吐出的氣息終究化為虛無,她知道上回因為陸庭珩親口說無意娶親,使得岑湘侑對她產生罅隙,如果她現在主動問及,只怕更會令岑湘侑誤會加劇。
過雪覺得現在的自己好比一條被架在火焰上的魚,被翻來覆去地烘烤,內心著實焦急。
“二姐其實有件事,我想求你幫幫忙”過雪正難以啟齒時,岑湘侑卻先開口了。
過雪心頭一緊:“四妹何必這樣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岑湘侑聞言,喉嚨跟灌進沙礫一般,帶著斷斷續續的艱澀:“是六公子他他不太好”
過雪明明臉色都變了,可還硬要裝成不知:“六公子他怎麼了?”
岑湘侑回憶道:“大概是半個月前,聽說六公子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咯了血,整個人便昏迷不醒,之後一直不見起色,如今、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怎樣了。”
聽到陸庭珩咯血,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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