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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嫣乖,快下來。爸爸剛回來,讓爸爸先把東西放下,去衝個澡。”婦人看著小女孩一直賴著男人不願意放開,連忙走上前去。先是接下男人手上一直未放下的公文包,然後向小女孩展開雙手,想要接過男人懷中的小女孩。
“不要,我不要。我要爸爸抱抱。爸爸好多天都沒有抱小嫣了,小嫣就是要爸爸抱。”見狀,小女孩也不理會婦人伸到跟前的雙手,又往男人的懷裡蹭了幾下。同時還不忘衝著男人撒嬌:“爸爸,小嫣不管,小嫣就是要爸爸抱抱。爸爸不知道,這幾天爸爸不在家,小嫣想死爸爸了。爸爸不許去洗澡澡,爸爸要抱小嫣。”
“好好好,爸爸不去洗澡,爸爸先抱小嫣。”看著小女孩撒嬌的樣子,男人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然後又捏了捏她那白嫩的小臉蛋,透出無限的溺愛與疼惜。
看到這般情景,站在一旁的婦人收回了因被拒絕而停留在空中的雙手。然後伸出右手寵溺地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髮。嘴角洋溢位燦爛的微笑。
此刻,被父母寵溺著的小女孩在爸爸的懷中亦綻放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這般景象,無不浸潤著幸福的味道。若是旁人看了,誰不投來羨慕的眼光。
*
只是,好景不長。似乎連上天都嫉妒這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一般,這樣的日子僅持續了短短七年不到。
夏語嫣仍然記得那一天。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太陽光似乎燦爛得有些刺眼,彷彿在昭示著某些事情的發生。
那天,夏語嫣和往常一樣,從學校上完課回到家便奔奔跳跳地找媽媽,想要和媽媽說今天在學校發生的趣聞。可是,她找了好久好久,把家裡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媽媽,連管家張伯也不知道媽媽去哪兒了。
正當她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媽媽從門外走了進來。原來媽媽出門去了。夏語嫣用髒兮兮的小手擦了擦眼淚,然後屁顛屁顛地向媽媽跑去。“媽媽,媽媽,你跑哪兒去了,小嫣找了媽媽好久,還以為媽媽被妖怪抓走了。”夏語嫣這小姑娘和大多數小孩一樣,最近正迷著西遊記呢,所以天天嚷嚷著妖怪來妖怪去的。說著,夏語嫣就拉著媽媽到沙發上坐下。
小姑娘今天似乎有什麼特別高興的事,像個喜鵲似的,嘴巴一直嘰裡呱啦說個不停。可是當小語嫣說了好久好久才停下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媽媽今天不對勁。如果是往常的話,當小語嫣說到今天自己被老師表揚,還獎勵了小紅花的時候,媽媽肯定會誇獎她。可是今天,她說了好久好久,媽媽卻一句話都沒有說。而且當小語嫣停下來的時候,媽媽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小語嫣抬起頭看著媽媽,發現媽媽的眼睛正定定地看著窗外。可是小語嫣順著媽媽的眼光也往窗外看去時,卻發現窗外出了草地之外什麼也沒有。小語嫣撇了撇嘴巴,嘟囔了下,重新抬起頭看著媽媽。可是媽媽好像沒有發現自己此刻正在看著她。於是,小語嫣用手用力地推了推媽媽。
“啊小嫣,你剛剛說了什麼?”在女兒的推搡下,顧茹嵐這才發現自己先前的失態,趕忙回過神來看著嘟囔著小嘴,小臉上略有些怒氣的夏語嫣。
“媽媽剛剛在看什麼?外面有什麼好看的嗎,為什麼小嫣剛剛順著媽媽眼睛看著的方向望過去,什麼也沒有看到。”看到媽媽終於回過神來了,小語嫣一雙大眼睛瞪著一雙黑珍珠似的大眼睛,好奇地問著。
“啊,沒有呀。媽媽只是看看外面的小草呢。”聽到女兒的提問,顧茹嵐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儘可能地用以往的語氣回答著女兒的問題,生怕女兒察覺出自己的異樣。
“哼,媽媽騙人。媽媽壞,有好看的東西不告訴小嫣。”似乎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小語嫣撒嬌著。
“傻孩子,真的沒有。”看著女兒撒嬌的樣子,顧茹嵐寵溺地捏著她的小鼻子答道。
“哼哼哼,如果沒有,那為什麼媽媽沒有聽小嫣說話。小嫣說了那麼多話媽媽都沒有理我。”小語嫣兩隻手在身旁來來回回地甩動著,不停地耍著小脾氣。
“小嫣乖,媽媽剛剛分神了。媽媽向你道歉,好不好?”顧茹嵐拉著女兒的雙手,把孩子報到膝上坐著,用自己的雙手包裹著夏語嫣一雙白嫩的小手。
小語嫣似乎的怒氣似乎還沒有消散,小嘴依然嘟囔著,那翹起的弧度,估計可以掛上個燈籠。
看著女兒可愛的模樣,顧茹嵐腦海中不禁想起下午看到的一切。臉上的笑容被一陣愁容所取代。此刻面帶愁容的顧茹嵐較之平常滿臉笑容的她,彷彿瞬間老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