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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冬故還瞪著他。
「怎麼了?冬故,你小手發涼呢。」他笑得愉快。
她深吸口氣,惱聲道:
「東方兄,你總令我感到驚奇,如果你不是那麼隨心所欲,你一定能輔佐皇上成為當世明君。」
「哈哈,人不盡興活著,在世也不過就是螻蟻白活而已。輔佐皇上,這種挑戰我已做過,不好玩了,一看見他我更生厭,要看他不如看著你。冬故,你到底要我猜什麼?」他對她,絕對一心一意,全神貫注。
「你猜,青衣兄答應我一郎哥成合夥了沒?」
嘴角掀起邪氣的笑,東方非忽然鬆開她的小手。
「冬故,下一回你拿難點的問題來。你這樣簡單直性子,我如何忍心對你下毒手呢?」他笑得十分歡暢。
她非常有耐心的等著下文。
他索性直接解答了——
「合夥是幌子,有沒有青衣出錢不重要。重要的是,青衣是我的人,如果他成為豆腐鋪的合夥人,就等於是你的人,它日你在我這裡受苦了,青衣多少能出點力。」他一點也不在意鳳一郎耍的這種小花招。他繼續笑說:「青衣能怎麼做呢?他確實是我的人,但我從不干涉他的想法。現在,你們鋪子已多了一個合夥人,明年就能擴大營業吧。」
她聞言,用力嘆了口氣,道:
「東方兄,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嗯?」
「那個請問,你是獨子嗎?可有失散的弟弟?」她試探地問。照東方非與鳳一郎的年紀排列,一郎哥確實有可能是弟弟。
他輕蔑地哼道:「如果不是你,冬故,我是壓根不會將鳳一郎放在眼裡的。」
她暗自扮了個鬼臉,對他展顏笑道:
「好吧,願賭服輸,東方兄,請了。」伸出手等著他。
東方非俊目炙熱地注視她。
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他一生中嘗敗績是屈指可數,而她只是普通人,在他面前她常輸,卻沒有絲毫的沮喪跟不服氣。
這樣的氣度是令他心折的原因之一,雖然偶爾午夜夢迴時,總是抱憾自身不夠狠心,不能將這個正直的小傻瓜折磨得痛不欲生
他多想看見她既痛苦又死命往前爬的模樣,但心知一旦真讓她痛不欲生了,他反而會心生憐惜。
哼,這種複雜的情感他早就明白了,晉江工程她還沒走完,他卻走得過快,到了盡頭,這點令他十分不甘。
「東方兄?」她揚眉,笑眯眯地等著他「出手」。
他挑起眉,親熱地執起她的小手。
她開心一笑,忽然反客為主,改握住他的手,道:
「東方兄,我拉著你走吧。你我第一次肢體主動互碰,是在皇城雪地上,當時你深陷雪地難以行走,我礙於性別,只能讓你抓著我的臂袖。如今,我對你觀感已改,你也不是世間俗人,那就讓冬故拉你的手吧。」
鳳眸乍亮,他喜聲道:
「多少年前的事,你還點滴記心頭。冬故,如果不是熟知你性子,我真要懷疑你是存心欺我,你這晉江工程,走得真是緩慢啊。」
「快了快了。」她臉紅道,跟他再度並行回鋪,無視來往百姓異樣眼光。
「哼,我的耐性有限。冬故,別教我痴等。」
「是是是。」她非常順從地說,嘴角不自覺地含笑。
冬風一直輕吹,帶來陣陣的冷意,偶爾,她好像還聽見附近的酒樓裡,賣曲小姑娘低柔地唱著: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的晉江工程啊她不清楚工程前進了多少,但她很清楚這幾個月是自她十六歲之後,最輕鬆快樂的日子。
這些輕鬆快樂的日子,絕對不是她一人獨自得來的,而是承於一郎哥、懷寧、東方非,有他們,她才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東方非、東方非,她反覆在內心低喃著。東方非啊她心愛的男人
《感情篇》花前月下〈前篇〉 3
一陣急時雨,嘩啦啦的傾盆而下。
只離鋪子幾步,她趕緊推著東方非入鋪,再奔出來將遮雨棚拉長,徹底遮住桌椅。
她渾身溼淋淋的,抹去臉上的雨水,走進窄小的鋪裡,喊道:
「一郎哥!一郎哥!」
東方非撢了撢身上的水珠,懶洋洋道:
「冬故,你義兄不在吧。」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見杓子壓住兩張紙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