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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由遠而近,鳳一郎抬眼看去——
十二歲的冬故,還是個小孩子。雖然懂事多了,但外表上仍是一個充滿稚氣,根本沒有發育的小姑娘。
她穿上女裝,嬌俏可愛,但眼神正派直率,眉宇神似阮臥秋的英氣,乍看之下,確實有點像鳳春,只是,鳳春沒有她這麼積極,這麼清徹。
「一郎哥!」她開心地走進亭裡。「我在廚房找到幾個包子,一塊吃吧一郎哥,我沒穿好嗎?你這樣看我。」
鳳一郎面帶微笑。「我在看,你何時才會長大?」
「快了快了,我已經追過當初一郎哥來府裡的年紀了,接著就要再追過一郎哥現在的年紀了。」她笑道。
「等你追到我現在的年紀,也該是出嫁的時候了。」他低喃。嫁給懷寧是最好,懷寧明白他跟冬故間的情誼,自然不會狠心斬斷,但如果嫁給其他男子,那他倆之間的緣份怕是盡了。
她抓抓頭,小聲地問:
「一郎哥捨不得我嗎?」
「是有點兒。」他含笑。
「那」她一擊掌,笑道:「我也捨不得一郎哥,如果一郎哥不嫌棄的話,等我十五、六歲,一郎哥隨便把我娶娶就好了。」
鳳一郎本想岔開話題,但正好懷寧在場,遂道:
「我年紀比你大了點,身子又不好,太委屈你了。這樣吧,懷寧身強體壯,跟你長年相處,一定十分喜愛你。不如——」他信心滿滿引導她的視線,一塊轉向懷寧。
一身黑衣的懷寧已支手托腮,裝睡中。
鳳一郎一怔。懷寧這擺明了是避她如蛇蠍嘛!他趕緊解釋:
「冬故,你才十二歲,還不明白兄妹之情跟男女之愛的差別。瞧,你對我,是不是跟對你大哥一樣的感情?你能想象跟你大哥成親嗎?」
她搖搖頭,似懂非懂,想了半天,嘆道:
「冬故難以想象。可是,師父說,我這性子萬分不討喜,如果不是看著我長大的人,可能無法接受我。我想,反正人都是要成親的,那一郎哥或懷寧,隨便將就我一下好了。」她的想法很簡單,三人都是要在一起的,就不用費心另謀什麼心愛的男子了。
「真是胡來!」鳳一郎臉色微沉:「這種事哪來的將就?如果你對你的夫婿只有兄妹之情,那才真正糟蹋了你。現在你還小,不懂這種事兒,等將來你明白,就會了解我不適合你,倒是懷寧他外在條件極好,你一定很容易喜歡上——」
「我喜歡安靜、乖巧、溫柔、力氣小、笑起來不會露齒,十二歲已經發育完成的姑娘。」平板的聲音忽地響起,阻止鳳一郎的鼓吹。
「懷寧」她懷疑地轉向忽然清醒的師弟。「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
懷寧自行倒茶,道:
「補充,我只想要一個我一輩子不說話她也懂我,不會專問我廢話的老婆。」
「」她可以確定懷寧在某句話裡諷刺她了。
「算了,你們都還小,現在談都太早了。」鳳一郎拉著冬故坐在石凳上,輕笑問道:「冬故,我正想知道這次你回來,路上可有趣事?」
「沒有什麼趣事,不過,冬故想請教一郎哥一事。」
「你直問無妨。」
「我跟懷寧回家的路上,正好遇見衙門審案,於是停下半天看看,我不明白為何縣太爺要如此判案,請一郎哥指點」開始說起整個案情的經過。
鳳一郎暗自一怔,瞪著她訴說案子的嚴肅神色。
他渾身有些發寒,到底是二官一商的命理在她身上驗證,還是她本身性格所致?是鳳春的潛移默化逼她走上官路,還是他影響了她?
他該怎麼做?
「一郎哥?」她有點擔心:「你是不是受風寒了?」
小手關切地撫上他的額面,他輕輕拉下,注視她良久,終於開口:
「冬故,你先告訴我,你在山上練武時,可有做我交代的功課?」
「有!我答允過一郎哥做的事,一定會做到的!」語畢,她又有點心虛地答道:「只是冬故太笨了,有很多地方,都不懂。」
「那好。你何時回山上?」
「年中才回去。」
他盤算時間,沉吟道:
「雖然阮府已無往日榮景,但也開始步上正常的生活,府裡有我沒我都一樣了。冬故,我去跟鳳春說,等你回山上時,我跟你一塊走。」
她錯愕得瞪大眼。
鳳一郎心意已決。「回山上後,你照樣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