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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順遂,就當個快樂的千金小姐,一郎,你說,我有這個官才嗎?」
「她也沒有。」他咬牙切齒。
她只是笑了笑,沒有針對這事辯駁。過了一會兒,她輕聲道:
「一郎,當年我收你當義子,正是為了這一刻。但你我之間並不是毫無感情,如果有一天,她真走上為官之路,你可以自由選擇,我絕不強迫你跟她同走一條路,可是,也請你答應我,不要告訴她阮府福地的傳說。」
「我絕不會主動告訴她。」鳳一郎聲音略冷:「我也不會左右她的未來,她的未來,該由她自己決定。」語畢,不再理睬鳳春,徑自離去。
他拳頭緊握,盲目地走在府裡小徑上。
難怪鳳春長年刻意隔開冬故與她大哥!幾次他注意到鳳春以阮臥秋讀書不喜人吵的理由,打發了冬故,他總有疑心,阮臥秋不像是拒絕妹子於千里外的人,鳳春為何老找理由推託?
原來這也是鳳春矛盾的行徑之一,教冬故大道理又不願她太沾染阮臥秋正直的硬性子!
這幾年,冬故斂起幾分莽撞,但遇有不公之事,她依舊無法忍受,她這種性子哪能當官?
朝市甲有尚鬥閣首輔東方非在,百官猶如東方非的狗一樣,無人敢反抗,如果冬故真走上了這條路,必死無疑。
「一郎哥!」
他心一跳,驀地停步。
「一郎哥,我回來了!」朝氣蓬勃的叫喊響起。
他一轉身,如他預料,小小個頭的小少年撲進他的懷裡。
他退了幾步,又笑又嘆地:「冬故,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男女有別,要被人瞧見,是會誤會的。」
小少年搔搔頭,搖頭晃腦地想了一下,扮個鬼臉,開朗笑道:
「一郎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話是你教我的。」她有點得意。
「萬一你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那時還什麼清者自清?」他有點火。
哎,原來今天一郎哥心情不太好,她得收斂點,阮冬故陪笑道:
「我是無所謂啦,反正我跟一郎哥知道我們之間清白就好了嘛。」
鳳一郎聞言,只得暗自苦笑,轉移話題:「你回府,第一個來見我?」
她興高采烈地點頭,然後朝他作一長揖,道:
「一郎哥,還沒到子時,你生辰還不算過完。冬故在此祝你年年開心,年年都是老天爺賜的,年年的今天,冬故都能陪一郎哥過。」
他聞言,溫暖的笑意湧進藍眸,柔聲說:
「未來每一年你都要陪我過生辰,那你可不知要陪上幾十年呢。」
她秀眸遽亮,喜聲道:
「陪多久都不是問題,只要冬故活著的一天,一定陪一郎哥過!」她開心不已。一郎哥說出這種話來,表示他對未來不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這讓她心情大好,連忙轉向懷寧,問道:
「懷寧,懷寧,咱們帶回來的禮物呢?」
鳳一郎看著自夜色中現形的黑衣少年。懷寧依舊是一臉木頭,但越發俊美,可以想見當他成年後,會有多少芳心遺落在他身上,倒是冬故這小小姑娘
阮冬故迎上他的打量,遞上茶罐。「一郎哥,這是我跟懷寧送的。你呢,平常無慾無求,冬故實在無法看出你的喜好,所以我想,你愛讀書,那邊讀邊喝茶挺合適的。」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不過,算不上好茶葉就是了。」
鳳一郎珍惜地接過,柔聲道:「你有這心意就好了。對了,如果你們不怕熬夜,不如就一塊上亭子煮茶夜聊吧。」
「好啊!」她拍著很平的胸:「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
「等等!」鳳一郎叫住她,道:「瞧你這樣子,我還當真是跟個小少年在說話呢,你先去換回女裝,免得府里人以為鬧賊了。」
一郎哥的話,她不敢不聽。暗自扮個鬼臉,她領命而去。
鳳一郎目送她小小單薄的背影。她出門在外多有不便,當年是他提議她出門扮男孩以防身,沒想到她愈來愈有男孩子氣
今年她十二歲,稚氣滿面,個頭只勉強到他的胸前,一身男裝穿出去,誰會當她是女孩家?
他煩心一會兒,見懷寧還站在原地,遂道:「懷寧,咱們先上亭裡去吧。」
夜風拂面沁涼,半是廢墟的阮府暗影幢幢,全仗燈籠才能辨視眼前景物。兩人並行進亭,鳳一郎取出火摺子,點起桌上燈臺,狀似不輕意地問道:
「懷寧,當年你是怎麼上山學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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