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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躍朝簡潔點頭示意,她沉吟半瞬,問道:“我媽媽墜樓那天,你所看到的真相!”
梁梁又吸進一口煙,彈了彈菸灰,高跟鞋踢踏踢踏點在光潔的地面,“那天情況很混亂,我從廁所走出不久,便看到你媽媽和沈眉前後從房間裡跑出來,她們不知在吵些什麼,只是爭執的確很大,然後就動了手”
簡潔狐疑:“誰先動的手?”
梁梁闔目想了一想,深深吸口氣,輕聲道:“沈眉!她打了你媽媽一巴掌,你媽媽想還擊,兩人推來推去的,後來”她頓了一頓,張開略顯混沌的眸子,“也算是意外吧!”
簡潔冷哼:“什麼叫做‘算是意外’?”
梁梁撇撇嘴:“有關部門不是最喜歡‘意外’這個片語?”
簡潔眯了眯眼睛:“那麼——你認為呢?”
梁梁輕咳兩聲,從機車上走下來,將半截煙丟在地上,踩熄,側過臉頰瞧了簡潔一眼,聲音不無遺憾:“沈眉她‘無意’推了你媽媽一下,路向南來得晚了一秒,沒趕得及救她!”她特意加重了‘無意’兩字的發音,誰都聽出那語氣所含的難言之隱。
話音剛落,簡潔倍受打擊的後退兩步,皎潔月光映著她一片慘白的臉頰,而她的眸子裡泛著晶瑩的光。任躍心情也十分沉重,他向梁梁說:“謝謝!”
梁梁道:“我和向南的事情想必任公子你也查到一些的,沈眉她做得壞事,何止這一件兩件呢?”她瞧了眼面色蒼白的簡潔,又關慰道,“只是可憐了簡小姐的媽媽死得太冤枉了”
任躍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扶著搖搖欲墜的簡潔往停車處走去。
梁梁挑了挑眉,揚了揚手包,笑容妖孽,既能拿錢,又能夠借刀殺人,她何樂而不為呢?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路家人慘淡的下場!
——
梁梁屬於生活黑白顛倒的型別,通常是午夜才會往家裡去。她住在某居民小區內,前幾天樓燈壞掉還未尋人來修理,她扶著滑梯一層層走上去,直至開門時才看到坐在樓梯口拐角處的身影,她當即嚇了一跳,鑰匙掉在地上發出呼啦啦的聲音。
路向南替她拾起鑰匙開了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一言不發的開啟冰箱取了兩聽啤酒,遞給梁梁一杯,她接過來開啟,喝了幾口便擱在玻璃茶几上,路向南仰著頭往嘴裡悶,一罐啤酒下肚後又連喝了好幾聽,方表情痛苦的仰面躺在沙發上。
梁梁點了根菸,抬著赤、裸的腳踢了踢他:“三更半夜的跑到我這邊睡覺?當我這兒是旅館呢?”
路向南卻不搭理她,閉著眼睛轉過頭面向沙發靠背側躺下,梁梁“切”了一聲,嘴裡叼著煙,將淨白玉足踏在茶几上,拿起黑色指甲油優哉遊哉塗起腳趾甲來。
過了會兒,卻聽見悶悶的哭泣聲傳來。
“她死了,她就死在我面前”路向南始終無法忘記簡語西墜樓的那刻鮮血淋漓的情境。那可怖的夢靨不斷侵蝕著他渾身所有的細胞與思想,幾乎要把他逼瘋了。
梁梁手指頓了一頓,路向南壓抑的哭聲叫她心煩極了,她沒好氣的將小刷子扔掉,捏起口中的煙枝捻熄在玻璃桌面上,“想哭回去躲你*媽懷裡哭去!”她冷眼瞧著路向南倏然坐直身子,紅著雙眼怒視她。
“滾滾滾!”梁梁突然拿起身後的抱枕往他身上砸去,“有多遠滾多遠!我恨死你了!恨死你媽了!滾!你滾!”
路向南傾身抱住狂吼不已的梁梁,任由她在懷中對他拳打腳踢,他眼淚還不停地流著,靜靜地等待她安靜下來:“你當初為什麼要聽你媽媽的話放棄我?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她還逼著我去做了引產手術?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有多恨你?”
“對不起!”路向南不停地道歉,“對不起,梁梁”
人是有野性的,在最悲傷或是憤怒的時刻,總會選擇最原始的方式來紓解。
時隔三年,當兩人再次赤、裸、裸坦誠相對時,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梁梁再不是當年被他親上一口便會害羞得臉紅不已的小姑娘,而路向南亦不是那個剛識j□j的毛頭小子。她豔麗如暗夜中盛放的罌粟,而他動作兇狠如森林中奔跑的狼。
兩人吻得熾、熱,直至口中血腥味濃重得蔓延,他啃她的脖頸,唇際的鮮血沾染在她嫩、白如淨玉的肌膚上,紅得刺眼,直叫他眼疼心跳,那一抹墜樓的清麗身影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梁梁見他失神,翻過身來將他壓在身下,滿是情、欲的眸子死死鎖在他的雙眸出,她看到自己的身影投在那深潭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