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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說呢

很長時間，陸重陽才慢慢的走近身來，他輕輕的將涵玉攬入懷中，用手溫柔的撫摩著涵玉的黑髮，聲音似呢喃似蠱惑——

“做我的妻子，好嗎”

涵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她使勁的壓抑著起伏的心情，笑的很諷刺，“又是幾年之後呢？”

“我是認真的。”陸重陽回答的很嚴肅，“最多半個月。”

涵玉的心又落到了谷底，她差點沒笑出眼淚來，“半個月”她笑著，“大事還是未了吧？”

陸重陽有些難為的垂下了眼眸，出言很低很慢，“相信我真的，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涵玉感覺自己聽到了再好笑不過的說辭，她馬上回擊著，“我說過，你不必對我有什麼愧疚，那都是我自願的，你無須負責！”她將頭擰了過去。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這樣”陸重陽的表情有些痛苦。

“我逼你娶我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涵玉自嘲的笑著，“被拒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不必在意我的面子”

“我從沒有拒絕！”陸重陽激動的解釋。

“是啊”涵玉苦笑，“你讓我等，等五年等三年等一年，現在看不行了，又改成半個月！”

陸重陽沉默。

“你非要挖出我的心看嗎？”他有些傷感，“你怎麼才能相信我！”

涵玉沉默。

很久，她開了口，“你還愛著那個□吧”

陸重陽跳了起來，“你”他馬上沉靜了下來，很認真的拉過了涵玉，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我承認，曾經很長時間我對她難以忘情，但但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相信我！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

“難道沒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慨嗎？”涵玉笑的很諷刺。

陸重陽嘆氣，旋爾，他真誠的抬眼望著涵玉，出語懇切堅定，“那都是過去了！涵玉，現在我愛的是你！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她根本不能和你比！不能！！”

涵玉的眼睛慢慢模糊了。

陸重陽緊緊的將她摟在了懷中。她放聲大哭，似要把這麼長時間的委屈、壓抑、痛苦、隱忍、不甘全部發洩出來。

“哭吧”陸重陽輕輕的拍著涵玉起伏的肩膀，他的臉緊緊貼在了她的額頭，“都是我的錯”

屋內的空氣緩和了下來。

“我給你帶了幾件衣服，”陸重陽轉過身去，“從前是我疏忽了你連正經的緞裝都沒有”粉紅色、寶藍色、米黃色的緞裝一溜擺在了涵玉的面前。

“你要幹什麼啊”涵玉有些虛驕的皺眉抱怨，“我哪裡穿的過來亂花銀子。”

“銀子是小事。”陸重陽拿起了那件粉紅色的緞裝，笑的很輕柔，“穿上我看看”

涵玉突然想起了自己穿月光公主華服的舊時光。如今，自己也有了

“好漂亮”陸重陽將她擁入懷中，耳語廝摩，“日後，天天穿給我看”

溫熱的氣息吹的涵玉有些暈厥。

“你的手怎麼了？”陸重陽突然發現了一道傷口，緊張的將涵玉的手抬了起來。

“沒事的，”涵玉不好意思的笑著，“昨日太子千秋擺的螃蟹宴，我跟別的女官搶的時候，讓蟹甲給劃到了”

陸重陽“撲呲”一聲笑起來了，“虧的還是奉安知府的千金，一個螃蟹就急成這樣。”

涵玉笑著辯解著，“那可不是我們奉安的螃蟹，是登萊府御供的呢！”她瞪大了眼睛，“都說八月十五才頂蓋肥，可是昨日東宮的蟹子這麼大！”

陸重陽笑了，“海棠花氣靜，此夜筵前紫蟹肥。玉筍蘇湯輕盥罷，笑看蝴蝶滿盤飛。桂花香螃蟹宴，好享受。”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說笑著

你這司筵，想做，就繼續去做，不想做了，我就帶著你雲遊四海去

你說的話有幾次應驗的

又來批評我啊

你說過給我買雲羅緞莊的金銀線百蝶穿花罩褂

你說過給我買榮寶齋的麒麟玉金線挽花包

你說過給我買

好，好，好，好，我下次一定不會再忘了

“還記得在奉安的那個雪夜嗎？”陸重陽突然緩緩的轉了話頭。

“當然”涵玉一愣，旋即笑了，“你居然也記得啊”她取笑他。

“那夜你為我蓋的被子”陸重陽的表情很恬靜，“你不知道你轉過身後，我流淚了”

涵玉一驚，她恍惚記得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