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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低沉的男聲又飄了出來,
“你,喝多了。”
雨落芭蕉恨全無
涵玉已是頭腦發木,神思不清了。聽得身後有人言語,轉身偏頭向那方向瞅去,見眼前人影晃晃,衣袂飄渺,自己先樂了,指著那人嬌笑道,“你是哪路的神仙,別飄了,我看不清你了呵呵,你管天管地,還管得我借酒消愁啊”那人望著搖晃的涵玉,竟坐到了亭中間的石凳上,低沉而不屑的說道,“你一介女流,有什麼大愁。”涵玉雖然醉了,好壞話還是能聽出來的,她走上前去,想去盯那人影,那人影也望向了她,涵玉眼睛已近似完全模糊了,依稀只見的那人有個鼻子有張嘴還有兩隻眼睛,啥樣子還是看不清楚,她搖晃了一下腦袋,更暈了。那人又開口了,“看不清楚了是吧,快回去吧,別在這兒為賦新詩強說愁。”涵玉這下來了氣,慘笑道,“我強說愁?”一邊搖晃著也坐了下來,“我不愁,我的父親不喜歡我,母親撇下不管我了,下人都是勢利眼,沒有人真正關心我我存在的希望就是能不能被利用,我沒有未來,我的至親都為了自己的好處想把我推向火坑我好容易想相信的人又在我心上捅了狠狠的一刀”那人影聞言也沉默了,半響嘆出一句話來,“誠知此恨人人有啊。”涵玉想著陸重陽對自己的敷衍,自己卻又無能為力任人輕賤,接著苦笑道,“貧賤之身百事哀。”言畢,想去摸那玉杯添酒喝。那人影接上話來,“惟願不生帝王家,富貴之家更是多哀愁。”說著,順著她的手瞧見了擺在桌上的酒罈,伸手準備用力一拿,卻閃了他自己一下,他捧起來搖了兩下,驚訝的向涵玉問道,“你自己喝了這麼多?!”又仔細一端詳這酒罈,更驚了,“這不是父皇帝陛下的極品御酒,你怎麼拿出來的?”涵玉笑了,摸到了玉杯,搖著下巴吟道,“主人何言為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那人影見她如此,有些諷刺的笑了,“你倒大方還想和我喝?你知道我是誰嗎?”涵玉最痛恨別人輕蔑自己的口氣,加上酒勁,從鼻孔哼了一聲,“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你是皇帝又如何!不喝就請走,別妨礙我對酒當歌。”
那人聞言愣住了,張了的嘴好半天合不起來,又瞧見她手中玩弄著夜光杯,滿腹疑惑的問道,“你是哪個宮的”涵玉大笑,“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旋即側臉醉眼朦朧的瞥著那人,嘻嘻笑道,“別——怕,我不是什麼貴人,我是來做客的,住在逍遙軒”那人影笑了,拿起了桌上的另一個酒杯,“我——怕?逍遙軒你是月光的朋友?”涵玉閉眼點頭。那人頓時釋然,展顏道,“也好,同是憂愁入骨,一起借酒銷溶。”涵玉聽得有人陪她喝酒,頓時來了精神,搖晃著起身將酒替那人半灑半潑的添上,嘻嘻笑道,“你也有愁?”那人影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拿起酒杯,低聲訴道,“我的父親也不喜歡我,總是責罵我。”涵玉不合時宜的大笑,插話道,“你定是大老婆生的。”那人定定的瞅著她,“為什麼?”涵玉咬牙說道,“我娘就是大老婆,我就不待父親見”那人被她逗樂了,搖著頭繼續說道,“我的兄弟只知擠兌我,挑我的過失,我的母親只知道逼我做事,逼我媚上,逼的我如履薄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涵玉聞言先是憂傷,後喃喃低語,“我的母親早就不在了也沒人來逼我上進”忽的,又轉了態度,指著那人訓斥道,“我若是男子,定不會讓母親勞心,我要渾身長出刺來,讓他們害怕,我要建功立業,遠離是非,走的遠遠的。”那人搖頭苦笑道,“我怎麼走,也走不出是非啊無法逃避了,為這個虛名所累,我也許快死了,我就快被推向一個黑暗的深淵,那裡是人間地獄,無人能回”涵玉的醉意已快控制不住了,她笑著撐著,“死也要死的有骨氣,躲避不了了,你就自己跳進那深淵去,說不定還因禍得福,置之死地而後生已經進了地獄,向外無論往哪裡走,都是好事了”說著頭不聽話的沉了下去。那人似還在回味這些話,抿著酒,定了會兒神。半晌一側頭,才發現涵玉已經昏迷了,那人苦笑著向暗處招了招手,一紫服太監弓腰溜了上來。
“背到逍遙軒去,勿多言。”
涵玉一覺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晌午。意識忽悠悠的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涵玉搖晃著支起了身,感覺腦袋還暈的厲害,光線已經有些刺眼,她皺著眉,迷迷糊糊的一睜眼,瞧見了雕龍刻鳳的床欄、水絲滑綢的幔簾冷不丁記起了自己是在皇宮裡做客,現已不知什麼時辰了,眼見著日上高杆如此失禮,嚇的涵玉一身冷汗直下,頭腦頓時清涼,她趕緊想摸衣下床,卻往自己身上這麼一瞧,一身新綢內衫,柔滑香豔,頓時又想到昨夜在外飲酒,還和一什麼男人開懷暢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