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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玉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在向上湧著,她的心突然起伏的異常厲害,上官婉兒那是她一直以來崇敬憧憬的傳奇女子,一個掖庭女奴轉身為評點天下的無冕宰相
“謝恩啊,”太子看透了她的心思,胸有成竹的笑了。
“為什麼”涵玉猛的抬起了頭,她聚集了全身的力量,“為什麼是我!”她不相信,這世間還有白白享用的盛宴。
“你不覺得,沒有人比你更像上官昭容了嗎?”他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批發散衣、昂首求解的涵玉。
“本宮不喜歡用陰陽怪氣的宦官,又不相信拖家帶口的外臣。”他的笑意夾帶著火一樣的色彩,“防著兄弟奪位,又得防著外戚專權你說,該怎麼辦呢”
他慢慢的躬下了身子,展臂將涵玉凌空抱起,“那,只能用自己的女人了”
夜深了。
太子回了景瀧殿就寢。
涵玉正了正凌亂的髮鬢衣襟,舉著一盞宮燭,慢慢的自內間踱出。書案上的擺設月影疏斜,那如山般的奏摺就等在那裡,彷彿在靜靜享受著,這一蠱惑人心時刻的到來。
——“你別說,你沒膽量開大周女官的涉政先河!”
涵玉冷冷的笑了,她什麼都沒有了,家,親人,愛人,尊嚴,未來甚至連這條小命都不屬於自己,她還怕什麼呢?有什麼好怕的呢!
她將手壓在了奏摺的最上面,沉沉的,厚厚的,讓人心安。
她坐到了太子的龍椅之上,翻開了第一本奏摺,
“臣淮南藩司李成俊叩達天聽”
十月初八,太子臨朝。
寅末,明承乾偷偷閱完涵玉熬夜書成的全體奏摺簡略條陳,滿意的笑了。
“劉景這人雖狂妄,卻也有過人之處。他肯接的,都不會有事。”一身皇太子朝服的明承乾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涵玉心裡一咯噔,難道說,仲言他沒事了!
“尚儀局你就不用去了,”太子展著雙臂,任由太監們整理盤龍朝服,“本宮相信母后的人,日後,你就在啟泰殿為本宮撰寫奏章封題吧。”
涵玉在瓴所只睡了兩個時辰,就被人給叫醒了。
先是東宮大總管張德安將敏兒送了過來,好一陣噓寒問暖;後是坤寧宮李公公派人來送太子慣用的硯臺,也捎來了皇后的意思,有要情別忘來報甚至連六皇子都派人送來一黃牛耳尖毫,說日後見面的機會就多了之類
敏兒見狀很是欣喜,“小姐”鮮花著錦的盛況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涵玉無言,只得苦笑。
吃過了午飯,斷斷續續的就有閣部報來的奏章堂報。涵玉剛整理個大概,就聽得小太監來報,六殿下來了。
一聽明振飛,涵玉竟突然想起了錢行口中的“傀儡六”,她淡笑,身為皇子又如何,協管暗衛又如何,還不是皇帝給的光鮮名號而已
正想著,明振飛已踏入了啟泰殿書房,“三哥呢,”他笑的春風得意,彷彿要坐上龍椅的是自己一般,“我可是第一個來的啊”
涵玉心裡暗笑他明知故問,趕緊上前施禮問安。“六殿下,太子殿下還未回宮。”她堵住了明振飛繼續裝腔的態勢,跟著他在書房中閒逛了半圈。
明振飛瞧見了涵玉放在桌角上的那一堆桂花容坊的瓶罐,有些發愣。涵玉面色一紅,趕緊跑了過去,“殿下奴才當值當的很晚,有時”她快速的將東西塞到了小屜之中。
正在此時,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
“六殿下,您給”
“下去,下去,”明振飛快的朝那小太監揮手,不知怎麼,涵玉總覺得他笑的有些尷尬,“十二日宮裡有賞宴,實是給適齡的公主們選駙馬月光挺想你的”明振飛的面色很快恢復如常,“她託我來叫你,怎麼樣?三哥那邊我去說,你答應不答應啊?”
涵玉很是猶豫,她著實想去,但又怕去了多添什麼枝節,一時支吾不語。
“你不說我就當答應了啊,”明振飛笑著轉身,“到日子我來接你你趕緊忙吧,別耽誤了三哥的正事”
“哎——”涵玉覺得自己的話被噎在了喉嚨裡面,她好半天才挪動了發木的雙腿,追出了殿門,只瞧見吳德遠在殿對面邊跑邊喊,“六殿下您等等奴才,這下雨了,傘”
明振飛沒什麼耐性,早消失在小雨中的迴廊了。
“怎麼搞的?”涵玉皺眉,“這點眼力都沒有”
“六殿下跟前的小祿子說殿下一時走不了,纏著奴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