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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宸輕聲問道，凌北杉恍然地轉身，“剛剛好像沒熱水——”，她撒謊道，顧亦宸走到浴缸邊放水，白色的熱情氤氳開

凌北杉尷尬地別開視線，顧亦宸看著她，關掉水閥，一把將她拉了出去。

他在床邊坐下，她被他拉著，站在他面前，“說吧，你要是當我是你的丈夫，就把心裡的苦衷說出來！”，他像是長輩對晚輩那樣，仰著俊臉，對她沉聲道。

只要她肯主動說出心裡的苦，當他是可以互訴衷腸的丈夫，他就會告訴她，歐陽澤的那筆款，他會追回來，勸她不要擔心。他要的，不過是他在她心裡的位置，她對他的坦白和在乎。

凌北杉看著顧亦宸，心口悶堵，鼻頭泛酸，很想將那些委屈全部傾訴出來，但，想起歐陽澤那個瘋子的威脅的話，她哪說得出口！

“顧亦宸！我都說沒事情了，你還問——”，她氣惱道，極力隱瞞著，只見顧亦宸的臉色黑沉起來，眸光犀利。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凌北杉，你被歐陽澤騙了近一個億！”，顧亦宸說了出來，一臉的失望，滿心的受傷！只見凌北杉的臉色慘白起來，心裡一抖，沒想到顧亦宸知道了！

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除了她，就連Dink也不知道的吧，凌北杉心慌，生怕顧亦宸去對付歐陽澤，歐陽澤被逼急，把那些照片放出來——

“你，你胡說什麼！”，她連忙反駁，這樣的態度令顧亦宸更加受傷。

“凌北杉，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丈夫？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告訴我？你覺得我沒能力幫你？還是根本就不信我？這些年，暗中默默幫助你的人，是我！”，顧亦宸一股腦地吼了出來，心裡氣憤得緊。

凌北杉看著他，愣愣著，腦子嗡嗡的，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暗中默默幫助她的，是他？！怎麼可能？！

“不相信啊？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沒出息的當兵的是吧？杉杉國際成立三個月，一個合作客戶沒有，瑞泰國際主動找你合作，你以為靠的是什麼？”，顧亦宸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

凌北杉更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他這麼清楚，“瑞泰少東是我老戰友——”，他淡淡地開口。

“告訴你這些，不是跟你邀功，也不是看你笑話，是想你清醒點，也希望你不要再眼裡沒我！”，顧亦宸沉著聲道，一顆心泛著酸，為她付出的，是他甘願的。但是，他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該已經心裡有他這個丈夫的——

凌北杉的心一顫一顫的，難以置信之後是震撼，也是感動，卻也是滿心的懊悔，自責。

“歐陽澤這個人，我一直在暗中注意著，這次，看你掉入他的陷阱裡，我沒直接提醒，也是想讓你吸取點教訓，現在，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說？”，顧亦宸繼續說道，忍著心裡的受傷和氣憤，希望她也是有什麼苦衷的。

凌北杉腦子更嗡嗡的，一時間沒法思考，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但她心裡沒有竊喜，沒有慶幸，有的是那些照片！

“顧亦宸！你以為你是誰？！你混蛋！”，她忍著心酸對他咒罵道，這樣的控訴，對顧亦宸來說，明顯是意外中的意外，他以為，她起碼會感謝他，慶幸有他的——

“你什麼意思？！”，按著她的雙肩，他低吼著問道。

“我說你多管閒事！你自大！你混蛋！你就是想看我落馬，想看我被別人騙，你就是存心的！你現在滿意了吧？嘲笑我啊！別虛偽地把自己說得有多偉大！最卑鄙的那個人是你！”，凌北杉激動地說道，什麼話難聽，她說什麼，為的是顧亦宸不要懷疑她。

顧亦宸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高傲如她，非但沒承認自己的錯誤，還反過來指責他！

“凌北杉，我希望你現在說這些是一時激動，腦子清醒的，不然，我不會原諒你！”，顧亦宸冷硬道，希望她只是暫時的氣憤，暫時放不下驕傲，接受不了失敗的打擊！他試著儘量地理解她，給她緩衝的時間！

“我腦子清醒得很！你顧亦宸就是多管閒事！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甘願給歐陽澤騙！不用你管！”，凌北杉激動地又說道，她的話，令顧亦宸震驚，也備受打擊。

他愣在那，許久，臉上擎著冷笑，“凌北杉，你，真犯賤！”，甘願被歐陽澤騙？不是犯賤是什麼？！顧亦宸再也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地冷硬道。

凌北杉心裡一陣絞痛，明白自己又把他殘忍地傷害了，“我就是啊，你才知道啊——”

“你——”，顧亦宸聽著她的話，控制不住地揚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