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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楓從邱曉煜對歐安琪伸出救援之手的那一刻就趕著過來。到來之際,兩隻陌生重疊在一起的手已經分開。他的雙手親密的在她雙肩收緊,冷若冰霜的對邱曉煜說:“感謝你,帶她走這一程讓她回到我的身邊,現在你的神聖使命光榮的完成了。”
雨水深深的滲入邱曉煜的酒窩裡,形成一渠的失望。由藍楓對歐安琪的緊張,他恍然大悟了:“這就是你的眼光嗎?脆弱的像個陶瓷娃娃一樣的女孩子,一碰就碎。”
藍楓輕笑,反唇相譏:“這不正和你相反嗎?常年活在傲慢強勢的世界裡,不覺得自己像一隻空虛的可憐蟲嗎?”
邱曉煜被藍楓揶揄的,很不舒心:“你真那麼的在乎她?”
歐安琪看著兩個話語針鋒的大男生,直覺他們以前是認識的,似乎還水火不容呢,可惜她對他們的過去和現在都沒有興趣,更不想自己成為他們爭執的話題。現在她的整個腦海裡都只有一個畫面,那就是透過從她頭頂傾瀉而下的雨水,可以看到站在原地的荀宇依然是不沾一絲溼氣的。她讀不懂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在意的不是她,只剩下繼續做他的好友,還是故作無知的扮演他愛裡的替補角色,直到有一天能夠“以假亂真”的掙扎,而不管是現在還是剛才,她的思想都沒有閃過的意識是,憎恨他,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因為他在戲弄自己的初戀情懷呢。
一個撐著寬大黑傘的中年男人,朝他們走來,著急而不失謙卑的喊著:“少爺,少爺”然後將傘舉過邱曉煜的頭頂。
沒有得到雨傘呵護的藍楓,對中年男人有禮的點頭,帶著歐安琪離開,走向馬路對面的候車室。
邱曉煜眷戀的望著雨裡遠去的背影,有一絲傷感,彷彿他的陶瓷娃娃已然在自己的世界裡像流星一樣殞落了,目的地是藍楓的世界。
歐安琪坐在候車室裡,看到一中的校門前空地上,荀宇慢慢的彎下腰扶起蹲在地上哭泣的潘亞維。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放肆溼潤她的臉。她有點自嘲的想,愛情本來就是一份難以捉摸耐人尋味的感覺,它應該在一個成熟的年紀,等男男女女有一定駕馭能力的時候才可以羞怯的嘗試,更不消說她懷著十六歲的懵懂情懷去將一份穩固了十年的友誼當成初試品,毫無疑問會以痛來收尾。
過了好一會後,夏曉櫻才和譚木勝有說有笑從一中出來,錯過了一場好戲。
☆、第六章 一語救贖(1)
對於歐安琪來說,這個學期極為可能變成一段痛苦的回憶。它已經走到第三個月了,而她的第二個月大部分時間都在想她和荀宇的“折誼”一事。
然而對於夏曉櫻,它卻是一個明媚的過程,她抓住了譚木勝的興趣特點,投其所好的一次又一次在圖書室假裝邂逅他,然後任秋日的陽光輕盈的舞蹈在他們的肩膀抑或頭髮上。頻率的接觸下來,有時是一個不小心的動作,有時是一束不經意的視線,都讓她感覺到好像他的心也正和自己一樣,在期待著一個專屬於他們的童話,可越來越讓她疑惑不解的是,為什麼他對她還總是一副禮貌客套的態度,他在逃避些什麼,他遵循的行為藝術背後到底有一個怎樣讓他不能釋懷的曾經。
也許在他世界裡以前是有一個別人,可現在不也有她嗎?或許她不該這麼迫切的要求他為她而改變些什麼。歲月任著性子,一走如煙留下匆匆步履待人追逐的時候,自然會慢慢修復一些難以癒合的傷口,她應該時刻叮囑自己去樂觀主義的想,不論過去是什麼樣子,現在在他身邊默默守候著的人是她,她要盡心盡力的讓他們共同擁有的每分每秒都過得精彩,值得被框裱成唯美的記憶。
第二個月最後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十一月初),歐安琪情緒低落,孤零零坐在學校操場邊的一個涼亭裡。
放眼蒼穹,沒有令她拒絕的藍,那種澎湃著淺淺憂鬱的藍。
幾朵層層疊疊的浮雲,在輕盈的遊弋,太陽昏暗而不知疲倦的孜孜照射在空氣中,一陣秋風驟然拂過,攜帶著幾許涼意,惹得旁邊的大楓樹向大地嘩啦啦的下掉稜角分明的紅葉。
她彎下腰撿起一片飄落到腳邊的楓葉,想到“楓”,這個“楓”字在藍楓的名字裡也有呢,而名字的主人取了一個秋意這麼濃的名字,似乎在生活上表現出來的性格也並不比這個季節更溫暖。他的表面可以對任何人都溫和,而溫和才能出產最冷若冰霜的距離。
歐安琪對著手心裡的楓葉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後它就在風裡飄遠,向著低矮圍牆後校外的釋情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