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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達道:“對,德州撲克,”他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還沒吃晚飯呢,好餓。”
船乾淨了,心情也為之不錯的奧蘭多並沒有計較他們的休閒娛樂,只問:“廚師長去哪了,不小心被鯊魚吞食了?”
胖達:“剛大掃除完畢,他累得攤在床上不想動。”
“嗯是嗎?”奧蘭多喉嚨裡滾出的聲音總是低斂而誘人,像深處晃動的海潮。他把一旁將還在喃著“蟹螯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並且左顧右盼的少女揪過來:“讓她來準備晚餐。”
“誒?”秦珊顯然還在狀況外。
“蟹螯狂魔,你想要的東西在船艙的冷凍室,今天的晚餐就交給你了。”
奧蘭多看向吃驚的胖達:“她做飯還不錯。”
胖達:“您是說那根長四米,寬兩米,重量差不多等於一輛小型轎車的蟹螯?”
蟹螯?蟹螯!!!!
秦珊熱血上湧到頭頂,這種沸騰和狂熱太過猛烈,幾乎瞬間把她的小臉染得通紅,像熟透的蘋果。激動在所難免,畢竟這隻蟹螯可是她生平所見過的最大食材。
她當然願意嘗試!但是
秦珊豎起一根手指:“我需要幾個人幫我把那個大傢伙搬進廚房。”
“蟹肉是好東西,蛋白質豐富,微量元素也很多,”秦珊繞著那根已經被刷洗乾淨的蟹鉗打量,它佔據了幾乎一半的廚房:“螃蟹這種東西,可以清熱解毒,補骨添髓,養筋接骨,活血祛痰,利溼退黃,利肢節,滋肝陰,充胃液,功效一等。最重要的一點是,味道還足夠鮮美。”
她隨手敲了敲硬邦邦且富有光澤的殼,“螃蟹爪越硬越好,而且這一隻足夠飽滿。”
有人在旁邊的時候,秦珊一如既往地喜歡秀“飲食養身方面”的高階學識。
廚師長抱臂,隔了一隻蟹鉗與她對望:“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眼神略帶鄙夷,貌似有些瞧不起這個年紀尚小的東方小女孩。
船長的廚師名叫阿巴斯,是個希臘人,有那裡人通用的高大鼻子,豐饒高原一般的平整大額頭。他棕碧眼,身材適中,年紀估計有三十多,喜歡把頭全部梳到腦後,露出讓人無法忽視的清宮劇跡線。
其實秦珊挺搞不懂的,好多西方人就算跡線很高也不當缺點,而是高傲地露出。中國人就不一樣,大家喜歡用劉海遮擋,遮得越嚴實越好。
秦珊把問題推了回去:“先聽聽你的高見好了。”
希臘人說:“至少得把蟹肉弄出來再料理吧。”
他戴上乾淨的一次性手套,從蟹鉗斷裂處開始一點點往外刨半透明的蟹肉,沒一會就塞滿一個大玻璃容器,他往瓶子裡淋上橄欖油和檸檬汁。
秦珊看著他專注認真的樣子,重重嗤了一聲。
阿巴斯明顯聽見她的鄙視,抬起頭看向她,棕色眉毛扭緊:“怎麼了,東方人,對我的處理方法有意見?”
“你是廚師嗎?”秦珊走到一旁大理石流理臺後面,慢條斯理擰開水龍頭,在消毒水下面互動搓了搓雙手。
“我當然是廚師,我在這條船上幹了十年!”
“別激動老兄。我知道你是希臘人,希臘飲食文化中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原汁原味,羊肉通常用香草,檸檬汁,橄欖油醃漬後才會烹調,上桌時肉質才會清爽鮮嫩,”秦珊慢悠悠開啟流理臺下面的櫃子:“一種很有意思的烹調手段。”
“是這樣的,”稀爛的廚師驕傲昂:“保護食物本來的味道。”
“那你認為你一點點的摳出蟹肉,然後再淋上香料和醬汁,就是在保護味道?這是在破壞原味和汙染原味噢,”秦珊半個身子鑽進櫥櫃前翻了又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她的聲音也從櫥櫃裡悶悶傳來:“中國人處理螃蟹,都是一整個塞進鍋裡蒸煮,不需要任何處理。洗乾淨,綁結實,活生生地扔進鍋裡。”
阿巴斯激動地反駁:“這麼大一隻,怎麼蒸?我們最大的鍋直徑只有一米五。”
“感謝上帝,你們還有這麼大的鍋,”秦珊用一種感激的眼神望了眼阿巴斯,繼而看向身邊幾名負責打下手的船員:“我需要斧子和錘子。”
“需要那玩意兒幹嘛?”
“不能一整個燙死,就只能分屍了。”
“你可以用刀。”
“如果你這裡有可以切開硬殼的刀的話。”
圍觀黨胖達舉手:“船長有!”
秦珊眼珠子慢悠悠轉過去:“你覺得他會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