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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真情流露,全都是假的,都只不過是他政事閒暇,調劑生活的一種方式罷了!
端起一杯酒,一仰頭,灌了下去。酒漿滑過喉嚨,不像是火,倒如冰一般寒冷。
屋裡已經亂了,那些嬪妃夫人們,甚至不曾被召幸過的美人們,勸酒的,獻舞獻歌的,吟詩作對的,大家都要乘著皇上難得的好興致,努力討他的歡心。說不得給他留下深刻的影響,明天得寵的就是自己也說不定呢。
幾乎全屋子所有的目光都發著亮燦燦的光芒,盯著那個男人,彷彿一隻只獵鷹盯著一塊即將入口的鮮紅的嫩肉。
紫棠覺得這整間屋子太過吵鬧,太過壓抑了,彷彿那黑黝黝的房梁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落下來,壓在她的心頭一般。再不離開,這種壓抑的感覺早晚要把她逼瘋的!
看他此時被美人環繞,左擁右抱地不亦樂呼,應該不會注意到她的不辭而別才對。
“愛妃,你站起來準備要做什麼?”
這滿屋子都是他的愛妃,她可以裝作不是在說自己嗎?
“愛妃也準備要為大家表演助興嗎?”
那聲音分明穿過人群,直直地衝著她而來,全屋子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她還能若無其事地走出屋嗎?
“皇上。”
她轉身直視著他。她可以直言告訴他,她受不了他此時一副荒唐的昏君模樣嗎?
“朕還記得愛妃的琴曲非常動聽。有些時日沒聽了,倒有幾分想念呢!”
“想念”兩個字他咬得很真,很重,以至於讓紫棠有些覺得,他說得不是琴曲,而是另有所指。她看著他的眼睛,除了被酒液染得有幾分醺然的朦朧,卻什麼也沒有。
“不如就趁今夜,愛妃為朕彈一曲吧。”
☆、第八十九章 欲加之罪
雖然隔著好幾個座位,紫棠還是可以看清李昊天的眼底沒有笑意沒有溫情,甚至有些冰冷和一點淡淡的嘻戲之色。
她收攝心魂,斂了斂裙裾,又重新坐下來。
“難得皇上喜歡,臣妾就勉為其難,彈奏一曲吧。”宮人們趕緊捧過來焦尾琴。
對一個一直帶著微笑面具的人,是不是該原諒他的放浪形骸?其實如果注意去看,屋子裡也沒有原來想象的那麼不堪。
趙妃還在她的座位上,和李昊天隔著一張不窄的茶几,崔婕妤坐在榻上,卻也只是坐在他的旁邊,朱昭儀在皇帝出聲留她時,便已經守禮地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
這是在為他開脫嗎?還是在自我安慰?若是無心,若是一切都可以諒解,那麼此時心中的酸澀難耐又算什麼?
撩開琴罩,手指撥動了一個琴絃,紫棠在心中暗暗地自嘲著。
原以為什麼都可以捨棄,原以為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可是真的親眼看到他在別的女人懷裡,眼裡,心裡,卻依然受不了地想要逃走。
琴絃叮咚一聲,發出一陣震顫的聲音。
這是她自己織就的蠶繭。作繭自縛,指的就是她吧。
悠揚纏綿的曲調在屋子裡飄起,卻是一支悲傷的離別曲。
曲調中並沒有大喜大悲的起伏跌宕,只是於委婉轉折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和惆悵,還有一種無法留住,無法追憶的無奈。
他和她,是怎樣的一種糾纏?又該是如何的結局呢?
明知那是萬丈的深淵,她卻已經蹋下去一隻腳。她想要逃,只想遠遠地不回頭地逃開。可是他為何總不肯放手?或者不放手的不是他而是她的心吧!
琴曲奏到了高潮,在一個轉折處,手劃過弦絲,卻突然變了調,聲音低啞,幾近嗚咽。
李昊天忽然低聲說了句什麼,趙妃和崔婕妤都捂著嘴輕笑起來。
紫棠的手一抖,“彭!”的一聲,琴聲霎時斷了。她連忙把手握住。斷掉的琴絃上隱隱留下一道血痕。
全場一片靜謐,所有人都目光閃爍,來回地看著皇上和林貴妃。
絃斷曲離,這可是皇家的大忌。
“朕該如何懲罰愛妃呢?”
李昊天淡淡地說了句,像是在問人,又像是在自問,臉上波瀾不興的表情教人看不出他是真是假。
“皇上,是琴絃斷了,不能怪貴妃姐姐。”
朱昭儀第一個出聲為紫棠辯護。
“朕不是罰她只彈了半隻曲子,而是罰她不該在這喜慶的宴席上,彈奏這悲傷的離別曲。”
悲傷的,高興的,甚至憤怒的,她都可以彈奏,唯獨這首離別曲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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