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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可見一張稜角分明的性格的臉龐,臉頰上顴骨處的線條輪廓,俊美中滿含男性獨有的陽剛之氣,眉眼之間卻又隱隱透著一股特異的陰柔。這股陰柔或許是來自那略顯狹窄的劍眉,又或許是眼角稍稍上揚的鳳目中令人迷惑的神采。
這股陰柔和陽剛之氣再配上那高拔勻稱的身姿,揉和出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魅力。
“看夠了嗎?”
酒滑下嚥喉,一股清冽辛辣從口中直達胸腹。盧淵突然開口了。
他的身側響起了一陣笑聲。那笑聲並不十分響亮,可是迴盪在夜空中,卻帶著一種純粹的感染力,盧淵的心情沒來由的跟著開朗了起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神捕大人,鐵面無私的硬漢子,居然也懂得傷秋感懷。你可是在這裡‘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輕輕柔柔的聲音猶如清水小溪般流淌出來,融合在月色中,讓人聽了很舒服,可詞鋒間的犀利卻如綿裡藏針,叫人心生不安。
盧淵一轉頭,卻見身側一丈外,不知何時迎風挺立著一個穿著白色儒袍的少年,只見“他”身形稍顯消瘦,約略比他矮上半個頭。烏黑的發綰在頭巾中,兩側鬢髮垂肩,大袖款擺,骨骼清秀,迎風而立,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灑脫。面容清秀,眉目聰穎,神色間卻又稍帶幾分玩劣。
“是你?”
他自幼生長在名捕世家,自己又身為與北方的“捕聖”趙飛趙介僕齊名的南方“神捕”,為了資訊的來源,難免常出入賭坊酒肆,甚至煙花柳巷都在所難免的。
而眼前這個少年,正是他兩天前在京城最大的賭坊中見到的那位技壓全場的豪賭少年。
說他“豪”賭,實在是他那晚的出手過於大了些。不過幾個回合,他就捲走了桌上幾乎全部的賭籌,賭到最後,莊家幾乎要向他告饒,連賭場的老闆都抹著冷汗出來觀戰。可他談笑之間,又在一瞬間把手裡的籌碼全部輸掉。
如此往復幾次,讓全場人的心都隨著他忽上忽下,驚險萬分。若用“反手為雲覆手為雨”來形容他,確實再恰當不過。
盧淵自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更何況對如此出眾的人物。
為了太后的什麼“瓊華宴”,出這趟京差,本來實在是件極無聊的事。不過若是因此結識如此一位出色的人物,也算是有一點意外的收穫了。
只是月下的他,少了幾分賭場上的不羈和狂放,多了些清雅和瀟灑。若那日的他是北方狂烈的風,今夜的他,倒像是江南細潤的雨。
“看夠了嗎?”少年輕輕地笑了,回了一句同樣的話,燦亮如星子般的眼睛看回去。
盧淵不自在的輕咳了下,掉轉了視線。雙頰在溫涼的夜風中居然覺得有點熱。
“公子貴姓?”
“歐陽皓潔。”
“歐陽?”這個姓氏讓盧淵的眉微微地皺了起來,那少年又輕輕地笑了。
“怎麼?”
“嗯,沒什麼幸會!”
歐陽皓潔依舊輕輕地笑著,視線停駐在盧淵的神色變化之中。他的笑聲飄在夜風中,竟讓盧淵有些恍惚。酒果然不是好東西。他能讓摧殘人的意志,讓人產生不該有的錯覺。
“莫非盧神捕的舊識中也有姓歐陽的?”
盧淵搖搖頭,搖走了那不該有的恍惚,慣有的警惕又回到了腦子裡。
“你我素昧平生,你如何得知我的姓名?”
“盧大神捕名博海內,天下誰人不識君?”
歐陽皓潔一撩衣襬,也側坐在了城牆之上。單手駐地,仰首望著皓月當空,神情中倒露出了幾分寂寥。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闌干南斗斜’,如此良辰美景,可否向盧兄討一口酒喝?”
盧淵默默地遞上酒壺。
☆、第二章 巧遇
此時的這個神秘少年,宛如那浩瀚的宇宙中一顆孤獨的星辰,那份難言的空靈寂寞,輕輕撩動了一根如磐石般冰冷堅硬的心絃。
酒壺遞送之間,兩人身形自然的接近,突然,一股不該屬於男子的淡淡清香襲上了盧淵的鼻翼。
手碰到了手,滑嫩柔軟的觸感讓盧淵仿若冰碰到了火,飛速的抽回了手,眼中寫滿了錯愕。
歐陽皓潔接過酒壺,扒開壺塞,微仰起頭,手腕輕轉間,清冽的酒液便從紅唇中滑入喉中。
同樣的動作,他做起來行雲流水,少了盧淵男子氣概的粗曠,多了些瀟灑和率性。
或者是那酒太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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