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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不是說一般不入流的宵小才用暗器麼,為啥還流行?”丁三從包袱裡掏出一個橘子,輕巧的剝著橘子皮。
白玉堂支起一條腿懶洋洋的閉目養神,聽丁三這麼一問,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宵小多唄,武功這種事情一靠天分二靠用功,古往今來能成器的才有幾人,又沒天分又不肯用功,那練了武功也就是比普通人強那麼一點點。江湖之大,怎麼可能人人是高手,高不成低不就的人佔大多數,卻也正是這樣的人偏偏喜歡讓自己變的有名,若是這樣,這群人能比的只有暗器了,看誰的暗器更快更缺德。”說完跟算好了時間似的睜開眼,掃了一眼丁三剛剝好的橘子笑笑說:“闖蕩江湖首先要知道人心險惡,這些都算是好的,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連暗器都不比了,直接比缺德。”
“五爺英明!”丁三識趣的把橘子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又從包袱裡掏出了一個,繼續問道:“那拜劍山莊到底有什麼熱鬧?”
白玉堂邊吃橘子邊說:“是拜劍山莊每年一度的秋月會,一開始創辦的目的確實是為了比劍,不過隨著山莊的沒落也逐漸改成珍寶匯了。”
“珍寶啊”丁三撇了撇嘴,如果是珍寶的話可真是有夠無聊的,那這拜劍山莊的性質跟故宮博物院還有啥區別。
白玉堂將最後一瓣橘子扔進了嘴裡拍了拍手接著說:“不過這秋月會有個規矩,這些參會的珍寶不能用銀子買。”
“那把珍寶帶去拜劍山莊幹嘛,顯擺麼?”丁三撓撓頭,江湖上層社會的想法還真讓人猜不透。
白玉堂讓丁三逗樂了,忍不住道:“一方面吧,若是真有看對眼兒的東西可以以物易物,用自己的去換對方的。”
“五爺你帶什麼東西去啊?”丁三納悶,一路上也沒見白玉堂拿什麼啊。
“我又不是去換東西的,要不是有人求我,五爺我才不屑去呢。”提到這事兒白玉堂便一臉的不情願。
馬車一路上不疾不徐的往前走,沒過多久馬車周圍開始變得嘈雜。
“爺,進了城了。”馬車伕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提醒著,丁三撩開車簾兒瞧見了街道,扭過頭興奮的對白玉堂說:“這麼快就到了?”
白玉堂仍然穩穩的安坐在馬車裡,輕輕搖著摺扇慢悠悠的說:“且等著呢,拜劍山莊在城另一頭呢。”
丁三從馬車的小窗不停的向外撒麼,這城雖不比開封繁華,但也不差,各色商鋪應有盡有,路上行人的穿戴也比較講究,應該是個富裕的城市。她正看得來勁,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半晌都沒動地方。
白玉堂皺了皺眉向車伕問道:“怎麼了。”車伕一指前面回答道:“有人把路給擋上了,馬車過不去。”
丁三順著車伕手指的方向張望,只見烏泱泱的一堆人在大道中間擋住了路,她向車伕詢問:“出什麼事了?”
車伕也不知道,下了車往前走了一段,踮著腳用手搭涼棚眺了眺,回道:“好像是有人騎馬摔倒了。”
白玉堂“啪”的一聲合上了摺扇衝丁三挑了挑眉說道:“下去看看。”
兩人下了車,還沒走到人群中間,隔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離老遠就聽見一個驕氣的聲音怒斥道:
“沒用的狗奴才,害的本小姐當眾摔跤髒了衣裙。”
丁三利用自己身材瘦小的優勢扒開人群向前擠過去,只見一個紅衣女子一手拎著馬鞭一手指著幾個家僕打扮的男子大聲訓斥,幾人不遠處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橫臥在街不能動彈。女子的髮髻微亂,面帶怒氣,原本好看的臉也變得有些扭曲,被她指著鼻子罵的幾個家奴個個都膽戰心驚,低頭不語。
女子白了一眼眾家奴後轉身走向那匹橫挺在地的馬,看著絲毫不能動彈的馬喊道:“閃電,閃電你是怎麼了?!”叫了幾聲,馬也沒反應,沒有丁點兒要起來的意思,女子凶神惡煞的回過頭,惡狠狠的瞪著幾個家奴,怒道:“你們這幾個狗奴才,平時是怎麼餵馬的,閃電是西域難得一見的寶馬,它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定饒不了你們!”
丁三看到這個女人就覺得特別倒胃口,張口“狗奴才”閉口“狗奴才”的,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和奴才屬於同一物種。這女人驕嬌二氣並重,好像四海之內皆她媽,誰都得慣著她似的,著實不讓人喜歡。此時白玉堂也捱了過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馬,一臉嘲諷的觀瞧著眼前的事態發展。
“大小姐饒命,閃電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奴才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麼了。”幾個奴僕渾身顫抖連連求饒,想必這個大小姐混蛋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