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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庭烽心驚膽顫。
“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你需要休息?”
迴避性質的回答讓寧敏心發冷,整個身體都發痛起來。
“看來都是真的。”
她撫著疼痛的五臟六腑痛笑了一個:
“一直以來,我以為你是我的救贖,結果,真正把我推入痛苦裡的人是你。七年前,你種下了因,一年前,你又推波助瀾。獵風組九位戰士,全被你提供的槍支彈藥給殺害,我是隊長,卻嫁給了一個殺害我隊員的罪魁禍首的同盟人,還喜笑顏開的為他生兒育女,還滿心歡喜的以為找到了這一生的摯愛。摯愛?多諷刺的詞彙”
眼淚,頃刻間迸了出來,
在眼窩,被初升的太陽一照,閃亮的讓人覺得刺痛。
佟庭烽盯著看:“你的情緒有點激動,回屋,休息一下。平靜一下。我會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解釋。”
他用了“解釋”兩字,沒有否認。
這符合他的作風。
這個男人很懂她,越是欺瞞越是容易激起反彈情緒。
可這樣一種預設,也加劇了她心頭的痛楚。
“休息?”
眼底全是淚水,在陽光下閃著淒涼的亮光:
“你覺得我還能休息好嗎?我爸死了,我爺爺死了,我媽把當仇人一樣恨著,你覺得我還能平心靜氣的休息嗎?這一切,全是拜誰所賜你讓我如何平靜?我只要想到其中一個幫兇是你,罪魁禍首跟我有血肉之親,我就恨不得往這裡跳下去就算把我摔個粉碎,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她指著陽臺外的世界,吼了一句,悲痛的聲音在風裡迴盪。
這一刻,眼淚,唰的滾落下來。
九月十六日,她前一刻埋葬了好友的骨灰,後一刻見證了父親和爺爺的死亡。知道了自己可悲可笑的身世,發現了一些驚天的秘密。
她賴以生存的平衡的世界,一下子被這些可怕的真實給輾了一個粉碎。
她的心空了!
一下子被掏空!
如果沒有那個甫出生的小毛頭,她覺得她會毫不猶豫的從這裡跳下去。
真相,太可怕了。
這幾天,她到底在經歷什麼?
一出接著一出,一件接著一件,再度將她推進了一個滅頂的深淵。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救她。
他也不能了。
佟庭烽看著,明明她就在面前,可感覺,她已在天涯。那似隔著千山萬水一般的距離,讓他慌。
他想抱住,手指才碰到她,她就冰冰冷的喝斷:
“別碰我!”
手僵住。
“阿寧”
他叫。
她不理,無力的望著天,喃喃道:
“從今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佟庭烽,我們離婚吧!”
他面色大變。
她越過,走進房去。
三
曾經,寧敏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丈夫深愛,兒女繞膝,父母安在,四代同堂,笑意吟吟,那是人生圓滿的寫照。
現在呢,是痛不欲生,是生不如死。
她沒辦法再愛丈夫,這個男人促成了一場一場的政治陰謀,用他的偽善,建立起了他的權力皇朝。多少人在他的陰謀中喪生,多少家庭因此而破碎。
她沒辦法再愛孩子,他們體內淌著那個男人的血液,看到他們,她就會想起他。這實在讓她痛苦。
她也沒辦法愛自己,這個自己,是父親母親手上的珍寶,這個珍寶引來禍端,害父母慘遭橫禍——
她是罪人,不折不扣是一個罪人。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樣一個罪人,還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九月十九日,她第一次去見母親。
母親沒死,這事該值得幸慶,可母親恨她入骨,讓舅舅把她驅離,失態的在房裡抱著舅母憤恨的叫:
“我一口一口奶水喂大了一頭狼。這隻狼徹底毀掉了我的家。若知如此,當初我把她早早掐死了,那該多有好。”
九月二十日,她第二次去見母親,母親依舊不理她,還隔著房門,狠決的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寧家待你不薄,莫家以怨報德,殺我長者,害我丈夫,血債誓不兩立,從此往後,你們就此斷絕母女關係。”
那日,她臉色發白,拖著產後虛弱的身子,長跪不起,終還是被攔在病房之外,不得再見慈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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