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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凋謝。菊與刀,向死而生,為死而生。”
她說完又感慨地加了一句:“那真是一個太可怕的民族了。”
李君則讓她把脖子上掛著的鑰匙拿了下來,忽然開啟了窗戶,一用力把這把鑰匙扔到了外面:“為什麼我沒有一早發現這些跡象。”
“你也是沒有想到,畢竟誰能想到那麼多呢。君則,你承擔的太多了,我真怕你會垮掉,振作一點好嗎?”
“傅南山明天要出殯入葬了。”
“你去吧。去見見他,最後一面。跟他說說話,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說的是不是?”
“他不會原諒我的。”
“他會的。”她伸手,慷慨且溫柔地抱住了他。
第二天卻是下了雨,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想要替傅南山送行,這樣的天氣,更是顯得傷感斷腸。
出殯的隊伍從傅家出發,傅世欽一身孝服站在佇列,月姨看了看時間:“你說,君則會不會過來?”
“我不是他,我怎麼能知道?”
“不然再等一等吧。”
傅世欽搖頭:“不等了,他若有心,應該一早就來了。走吧。”
雖然許多人都不太清楚傅南山突然過世的真實原因,但是蔣寒豐從頭到尾沒有露面,甚至沒有派秘書送來花圈,下面的人自然是曉得其中的利害關係的,也不敢再和傅家有什麼交集。
樹倒猢猻散,從來如此。
送行的人並不多,大多都是傅南山從前的心腹,一路他們也是十分低調,加上天又下雨,路上行人稀少,傅世欽的心情一如這天氣一般寒涼。
按照老習俗,長子雙手捧持靈牌。棺材在抬往墳山的路上,不時地停放,雨水打溼了每個人的臉,和淚水混在一起,已然分不清楚。
沒有人看到站在高處的李君則。他知道這是去往墳山的必經之路,就一直在這裡等著,卻始終沒有下去。隊伍路過的時候,他跪了下來,對著傅南山的棺材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頭:“爸,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上一次叫一聲“爸爸”是什麼時候?似乎是那日帶何杏回家,為了逼他承認何杏的身份,故意氣他的。可是真心實意地叫這麼一句,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他想起從前不愛念書,傅南山拿戒尺嚇唬他,把尺子在桌上打得啪啪響,可是卻始終沒有落在他的身上過;他把鄰居家裡的雞放跑了好幾只,受到告狀,傅南山罰他在小黑屋裡面壁思過,不準吃飯,天黑的時候下人卻偷偷來把他放走了,那個時候他沒有想太多,現在回憶起來,那間房的鑰匙除了傅南山,其他人怎麼會有?
這些回憶都太過零碎,距離的時間也太長,李君則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那麼久遠的細碎的片段此時都湧了上來,如同一根根纏繞的藤蔓,把他束縛到過往裡去。
他越想越覺得心裡疼,身上冷,眼淚刷刷地往下掉。
從前他有父親,那個男人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巍峨厚重,默默無聞地庇佑著他,可是他看不到這一切,心裡只有仇恨,把所有的關愛都當成虛偽,而今他終於知道了一切,卻親手把最愛自己的人給害死了。
山裡有成堆的野菊花,山花盛放,絕代芳華,這是外公最愛的花。
李君則對著滿山的金黃心裡驀然生出一把火,他用盡力氣大喊了出來:“為什麼!”
外公,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同一時間,在鵝公巖的一處看起來尋常暗淡的老舊房子裡,一個男人問何杏:“你說的可是真的?傅南山不是賣國賊,反而李君則的外公才是壞人?”
“沒錯。他不會騙我的。”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之前剛被秘密派到重慶來的陳旭。他第一時間和何杏取得了聯絡,何杏並沒有跟李君則說這件事情,畢竟他不是*的人。
“把你知道的關於他外公的所有情況都告訴我,我會向上級彙報。”
☆、100。扛得起
天又冷了一些,只是一如既往地潮溼,阿母不久前從臺階上摔了一跤,腿腳有些不便,家裡的油和米吃完了,李君則就沒讓她多走動,自己出門了一趟。
他囑咐了阿母慣常去的那家店鋪的老闆按時把東西送過去之後,又折身去了一趟診所,想給何杏開一點潤嗓子的藥,她最近大概是受了寒氣,說話多少帶了些沙啞。
才剛走出門,有兩個衣著尋常的年輕人就靠近了過來,對著李君則拱了拱手:“請問這位兄弟,枇杷山正街怎麼走?”
“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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