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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然,被李君則給拉走了。出了門,他安撫她:“你不要介意,那個人說話就是那個樣子,不好聽。”
“不是,我是在想,你父親不像是會出賣國名黨的人。他看起來很忠心,雖然說話狠了點,倒也直接,不似那種心裡有鬼的人。”
李君則嘆了一口氣:“但願吧,說實話,我比誰都不希望是他。現今我被安排去袁天沛身邊也好,可以從袁天沛查起,再尋機會接近其他人。”
☆、90。譚公
李君則在數年前和袁天沛其實是見過面的,如今再見,對比他過去的記憶,李君則不由感慨歲月不饒人,他看起來蒼老了很多,兩鬢斑白,眼角眉梢皆是皺紋。
他當然也記得李君則,說話頗為和氣:“君則,你父親讓你過來我這裡來,雖然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但是我也不能因此就對你要求鬆散了。如今形勢緊張,國家需要人才,美國派來的部隊很快就會在重慶著陸,你作為翻譯官,任務會很艱鉅。”
“我明白。”
“我們的大本營在嘉陵新村,距離你住的地方並不遠,還算方便。下午你隨我過去看一看,有一批新的材料被送過來,附註了很多生澀的洋文,需要你幫我翻譯。”
“好的。”
他們用了簡餐,飯後到達地方就開始工作。然翻譯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很多詞相當冷僻,他不得不翻查資料,幾度確認。
正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外頭有人走過來,袁天沛把來人介紹給李君則認識:“君則,這是我的秘書,譚輝。我很多時候不在這裡,你有什麼問題找他就可以了。譚輝是我十分得力的助手,很多事情交給他,我放心,”
譚輝向李君則伸出手:“李君則同志,歡迎加入我們的隊伍來。”
這個聲音似乎是在哪裡聽過。
李君則本來沒有太在意,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了一遍:“你說你姓什麼?”
“敝姓譚。”他們都有些奇怪:“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哦,並沒有,我剛才看材料有些暈乎乎的,不太在狀態,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們又聊了一些話,等譚輝一走,李君則朝著他的背影看了看,有些後悔那一天在櫃子裡只顧著隱藏自己,沒有設法往外面看,所以並不知道跟章時平說話的那位譚公到底長什麼樣子。
但是譚輝的身份還是引起了他的懷疑,為了儘早確認,李君則還是決定做一些事情。
回到住的地方,阿母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小少爺累了一天,不知道可還習慣工作環境?”
“有什麼不習慣的,做事而已,在哪裡都一樣。”
何杏替他盛了一碗湯:“阿母今天親自去後面的河裡釣魚,給你煮湯喝,你多吃一點,不要拂了她的心意。”
“那一定要了。”他低頭喝湯,卻仍然惦記著之前的事情,放下筷子問阿母:“我記得您有一個外甥以前在上海闖蕩過,老家住的地方離這裡並不遠,不知道他有沒有從上海回來?”
“您說熊三,是的小少爺,他是我的親外甥,日本人佔了大上海,他也就不在那裡待了,現在就住在觀音峽往北邊的村子裡,您突然提到他是有什麼事?”
“如果方便,我想讓他過來一趟,我有事情請他幫忙。”
阿母詫異:“他如今就是個農民,哪裡能幫上您什麼忙?”
“這您就不用操心啦,讓他過來就行了。”
如阿母所說,她這個外甥的確是個老實人,跟李君則見面的時候,顯得很拘束,李君則親自給他斟了一杯茶,對方受寵若驚:“少爺,大姨說您找我有事,您儘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熊三都替您完成。”
“哈哈,兄弟嚴重了。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去做的。是這樣,我想請你去找一個人,然後對他說幾句話。”
“是什麼人?說什麼話?”
“你在上海待過幾年,應該還算比較熟悉那裡的的人說話,我不需要你說的多麼貼合上海本地人,只要稍微有一點口音就行。我要你見的這個人,是現任西南三區部隊袁天沛將軍身邊的第一秘書,我會創造機會安排你去找他,見到人以後,你需要騙他說自己是剛從上海到重慶來的,是章時平部長派你來的。”
“章時平部長是哪個?”
“這你就不用管了。到時候他也許會說,不認識這個人;又或者會說,他讓你來做什麼?無論是哪一種問法,你都要接著說‘您給章部長的檔案被人給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