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李君則都笑了起來。
舟車勞頓,生離死別,在遇到這個慈愛的老人以後,似乎都得到了慰藉。
房間裡的牆上掛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頭髮自中間分成兩股,端正地盤在腦後,一根孔雀形狀的簪子固定住,襯得臉型圓潤靈動,眼睛似乎會說話,如同一汪墨色清泉,萬千言語沉澱在那一雙明眸裡。
她微微含笑,眉眼彎彎,合身的旗袍讓身體顯得修長腴美,儼然一副名門閨秀的風采。
何杏仔細地看著照片,李君則在她身後站住。她開口問:“這就是你的母親嗎?”
“是的。”
“她好美。”
李君則看著照片上的人,輕輕地說:“好久不見。”
一連兩天,重慶都是連綿陰雨。
他們一直待在這裡,房間的窗戶開啟就能看到外面的江景。往遠了能看到縉雲山,滿山碧翠,經常有巨大的鳥兒在山水間盤旋,發出悠長啼叫,如同一幅長長的水墨畫。
等雨停了,何杏對李君則說:“你回到這裡,傅家的人肯定已經知道了,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過去見一見你的父親。”
“他曾經可是要殺你的人,你不怕嗎?”
“有你在,我就不怕。”
他笑了下,隨即又說:“我並不想見他。正如他也不會想見到我一樣。與其一見面就要起爭執,還不如各自清淨。”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下似乎有動靜。他們狐疑地站在陽臺上往下看,阿母扯著嗓子喊道:“小少爺,將軍派人過來了。”
何杏一攤手:“你看,他還是想見你的。”
警衛朝著他們敬禮,把車門拉開:“將軍讓我請二位去府上。”
李君則一臉不情願,被何杏半推著上了車。
傅公館是在上清寺西南角的嘉陵江畔,從外面看是一座十分中規中矩的中式建築。院子裡的樹木極其繁盛,明明是深秋季節也不凋蔽,枝葉延伸到牆外,掩映著青灰色的瓦片,顯得安靜古樸。
司機替他們拉開車門,門口的警衛想上前例行公事地搜查,被人攔住了,直接放行。
在何杏的印象裡,傅世欽在上海的那座宅子已經十分氣派,而今到了傅公館,才知主人家的地位權勢更是可見一斑。
他們穿過一個假山,一個巨大的山水玉石屏風方才到了前廳。還沒有走的很近,已經看到了廳堂裡左右坐著兩個人,何杏猜測一定是傅南山和他的現任妻子,也就是傅世欽的生母。
果然他們一進去,警衛報告:“將軍,二公子他們來了。”
李君則本來不想叫人,可是礙於何杏在這裡。他心裡覺得傅南山不肯認這個兒媳婦,他就偏要讓他認了。所以他再不情願,也還是開口叫了人。
“爸,月姨。”
他又看了看何杏:“叫人。你跟著我的叫就成。”
何杏看著坐在上首的男人,其實是有些犯怵的。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傅南山,國民黨的五虎上將之一,她在過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要叫這個人一聲爸。
但是她還是平復了情緒,學著李君則的樣子叫了一聲:“爸爸,月姨,你們好,我是何杏。”
月姨最先站了起來,她看起來挺和善,拉著何杏的手:“我已經聽說過你。真沒想到,君則已經結婚了。快坐下來吧。”
傅南山哼了一聲:“婚姻大事,一點都不跟家裡商量自己拿了主意,你這不孝子什麼時候把你老子放在眼裡過?”
“好啦好啦,君則在外面那麼長時間沒有回家了,如今難得回來一趟,你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跟他們講話嗎?何杏這孩子我看很不錯,看著就乖巧喜人,既然是君則中意的姑娘,咱們也就不要插手了。”
“婦人之見,你懂什麼?”
傅南山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何杏這才看出來他的腿腳似乎有些殘疾,走路的時候需要拄著一根柺杖。她並不知道,傅南山前些年小腿重過子彈,傷到了筋骨,之後再難復原。
他走到何杏面前,聲音沉沉,並不客氣:“既然你嫁給了我的兒子,就要知道懂規矩,傅家不是尋常的人家,亂來可不行。我可以對你從前的身份既往不咎,但是從今往後你要是膽敢做任何對不起黨國的事情,就算李君則護著你,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
“誰敢動何杏,我絕不罷休。”
李君則似有挑釁,一臉有恃無恐。傅南山冷笑了一聲,忽然一抬手,柺杖就啪的一下打在了李君則的膝蓋上,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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