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數聲都不見他有停的意思,一捂臉嗚嗚咽咽道:“你個死鬼,不要人家了。走,你走!再也不要來見人家了,虧得我為了你受苦受難,差點連命都沒了。”
“”
一會後,我和他一高一低地坐在了寧州城樓上,對著茫茫大漠孤月。他挽著長弓,明亮的眼睛瞧著沙山頭的月亮熠熠生光。
“真沒想到,你我居然還能見面。”我欷殻Р灰選�
他已有了細紋的眼角彎了彎,沒有說話。
“當年那件事是父親做的不妥當,而那時的我被禁了足半點辦法都沒有。”我仰頭看著他:“我說這些並不是希望你能原諒我父親和我,只是他們說這城中瘟疫是你含冤而起”
他眼裡的光慢慢熄滅了,笑容也泯去嘴角,五指一緊,弓弦嗡嗡。
“拿死人做文章這種事在歷朝歷代都屢見不鮮,前朝東國滅亡也傳聞是那女公子命數不好克了自己姐姐龍脈的緣故,可你我這樣的人怎會不知道這些不過是權謀政治披著的一層皮和藉口罷了。要為自己的做下的事做掩蓋,選來選去,再沒有比不能說話的死人更合適了。”我彈去白裙上的灰塵:“再說,以你我相識的情分,如何叫我相信你為了一己恩怨去戕害自己城中百姓?”
我與百里越相識的時間可溯及十來年,從我認識他起只見過他爽朗陽光的一面,就是身負重傷之下也沒現過愁苦之色。可此刻我輕輕撇過眼,彷彿沒看到他微紅的眼眶,抱歉道:“我的父親對不起你,而我連在你死後為你正名都做不到。百里,你若要怪,就怪我便是了。”
他仍然不言不語,我訕訕道:“你不會討厭到連和我說話都不願意吧?”
他搖了搖頭,手拊上自己的脖子。
我納悶地瞟了一眼,震驚非常:“怎麼會這樣?”
被金甲裹著的脖子上剜了一個駭人血洞,涓涓黑血一縷一縷流下,一看就知道中了毒。不是說他是與犬戎連戰三日,力竭而死嗎?他靜靜地看了我一眼,指頭撇了一抹黑血在城樓牆上一筆一劃寫道:“時疫一月發,一月盛,一月盡。”
算了算時間,從傳聞寧州有瘟疫到現在,已過了兩月有餘,難道說再過不久疫情就會消失了?可,他是如何知道的?
他繼續寫著:“生為死,死即生;君不君,臣不臣。”
稍稍揣摩一下,隱約發覺似指的是如今朝野?可那句生為死,死即生是什麼意思?生與死是一樣的?或者可以說,活的人是死了,死的人活了?不懂,不懂
最後,他寫了兩個字:“保重。”
我一慌,抓向他的手,可落了個空。煙雨朦朧,面前已空無一人。旭日刺破大漠的清晨,乾燥的沙礫滾動在城樓的磚石上,掌下的血字一點點消失在陽光之中,只餘一手心的沙土。
“想被太陽曬死嗎?”在我出神時兩個手掌攏在我身前,遮去了陽光,手掌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關了我又消失了數日的臭道士。
我盯著那白玉蔥蘢的手指,一把抓起來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他:“”
“鬆口。”他面色不悅道。
“唔唔唔。”我置若罔聞,咬得更用力了。
“鬆口。”修長的手指已被我咬破了皮,鮮血流進了我嘴角,嚐了嚐味道還不錯。我禁不住伸出舌頭細細地舔盡他掌心裡血,抱著的手掌顫了顫,我好像聽到一聲吸氣聲。
然後我被強行給拽脫離了,他風流肆意的眸子危險地一眯:“我千辛萬苦找到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我卷著舌頭舔去唇角的血,嫵媚睇了一眼:“我恨不得將你吞下肚裡與我合二為一,如此深情厚誼還不夠報答你嗎?道長~”
“”
“蘇採。”
“奴家在。”我軟著腰骨偎依在他掌心裡,吃吃一笑。
他捧起我,神色微凝:“你是不是染了疫病?”
“疫病?我都是個鬼了,怎麼會染疫呢?”我笑得歡快淋漓,忽然腦袋一歪呢語道:“好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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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沒有失去意識卻也是神智不清,在忽冷忽熱裡上下起伏了很久,僅剩的一點意志反覆在心中唸叨,原來鬼也是能生病的。夢魘似的昏沉籠罩在腦袋上,身體裡的
腹部空空的,我迷迷糊糊一摸,還是空的。空的我被燒糊了的腦袋咔噠卡住了,眼淚刷地衝出了眼眶。被面塌下去幾分,劉海被捋到一旁,舒適的沁涼貼著額頭滲進腦袋中:“難受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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