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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步子道:“若說鬼怪,這俗世的隨處皆是,哪是貧道一身能驅除的盡的。”
那幾個人僵硬了。
他做不在意狀扶了扶簪子:“譬如,現在你們面前就有一隻。”
我也僵硬了
15第十五卦
百里玥這個名字在昭越是陌生的,很多人都只知道百里世家最後一人是殿上將軍百里越,卻不曉得人間還有一個百里玥。而我在初識百里越時就已先一步見過百里玥了,記憶中的百里玥,總是一副怯怯的樣子,比我還像個女孩。
百里家歷代輩出良將,百里玥因為天生病弱和身份的緣故,註定受不到多少重視。我第一見他,他一個人被塞在一團笨重的棉衣裡蹲在雪地裡堆雪兔子。他的手很巧,當兩粒黑棋子被鑲入抹開的眼窩時,那隻小兔子像是活過來一樣。
或許這一幕在腦海中的印象太過深刻,而在時隔數年再次見到他時我幾乎認不出來他了。演武場上上銀光戰袍在陽光下折著刺目冷光,纓須長槍快得像是道撕裂長空的霹靂,收槍時一排木樁紋絲不動,轉身剎那齊齊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大人,揭榜的道長到了。”帶路的官員唯唯諾諾道。
他回過頭,五官還是那秀致的五官,可臉上已不復往昔的虛弱蒼白。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眉心皺起的濃濃煞氣,他簡直像變了一個人。轉念一想,十來年的時光,昭越皇帝都換了兩三個,一個人變變性子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
他陰晴不定地盯了我們一會,手裡的長槍在虎口間來回轉動。端這架勢,他是不是想要一槍捅死臭道士
好半天,他居然緩緩行了一個禮:“此事就拜託道長了。”
我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百里玥說是這寧州州牧,但好像並不管多少政事,至少在我們來寧州府衙這一天他只是匆匆與我們見了一面,餘下關於瘟疫災情的事全部由那個去接我們寧州府吏交代。
第一天晚上我穿梭飄行在各個院子裡希望能偷聽到些牆角八卦娛樂娛樂,中途嚇跑了兩隻貓一隻狗就是沒見到一個活人,入夜的寧州府宅和座死寂的荒墳一樣。屋屋門戶緊閉,連油燈都不點上。
到了倒數第二進屋子時我已消耗完了所有興致,正準備折路返回時,西邊屋子的一扇角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影側身躥出來。我收回邁出去的步子,重新蹲在了牆根下。
“今夜多謝陸兄的款待了,等疫情過去小弟再請陸兄往蜀中一遊。”陸兄,不就是那個去花坊接我們的府吏嗎?
“若真有那機會,必是託勞賢弟照應的。唉,只怕這時疫一時半會過好不了了。”
“今早陸兄不是去請了個據說頗有神通的道士回來嗎?”那人訝異:“我聽聞大人素來厭惡這些神鬼之事,不知這回怎?”
“這不是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了嗎?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況且那日眾目睽睽之下”站在門檻裡的人壓低嗓音:“不瞞賢弟,那箭確實是百里將軍的飛梟。”
“你是說這瘟疫真是百里將軍的怨魂作祟?”
“噓,切莫張揚。”陸府吏慌忙地往外掃了一圈,按住那人的手:“賢弟糊塗了嗎?別忘了大人還是百里將軍的弟弟。”
這番談話到後面就開始探討蜀中的美食美景與美女了,一路飛去直往哪家青樓姑娘床上功夫更好這種十八禁話題滑去。我掏了掏耳朵,打消了嚇他們一嚇的念頭,準備回去問問道士那鬼是否真的是百里越。
拐進正中長廊時靜謐的府邸中突然傳出一陣幽然簫聲,簫聲很低嗚嗚咽咽得近乎於風聲,陡然在子夜時分響起詭異得讓人全身發毛。吹簫的地方離我不遠,就在我身後寧州府衙的最後一進屋子裡,那是百里玥的寢居。
一般小說尤其是恐怖小說裡,遇上這種情節是萬萬不能去一探究竟的,因為吹簫的百分之八十是鬼剩下的可能性是各種殺傷力極大的精神病患者,而去探究竟的人往往都會光榮成為炮灰。
但這種情節到了好奇的人本身就是個鬼時就會急轉直上,炮灰屬性的悲劇配角翻身成為具有不死光環的主角。對於安慰我自己,我一向很在行
百里玥的房門是緊閉的,簫聲仍舊一高一低地從門縫裡瀉出來,月光照出他在窗紗上隱約身影。許是月色太過低迷或者他吹簫的技術十分風騷,那個身影顯得微微扭曲僵硬。
我突然在窗外止住了步子,白天見到百里玥時那種恐懼感又一次襲上心頭。他是個人沒錯,但他身上煞氣太過逼人,那是種好像從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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