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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是臭道士的道號,至於真名他沒有說,我也沒有興趣探究,反正他在我心裡只有一個亙古不變的稱呼——牲口。
“貧道與蘇採姑娘一見如故,把盞言歡之下見蘇姑娘是一性情之人,一時難以自禁方吐露心中煩悶。”臭道士眸中濃愁深鎖,一飲而盡杯中酒:“盈盈與貧道乃青梅竹馬之交,若非當日貧道被父母送入山中,此時恐怕我與她已舉案齊眉、琴瑟和鳴。亦不會有她遠嫁中州枉死途中這般劫數了。”
金三娘緊握著酒壺,幾近熱淚盈眶:“道長一片痴心真真叫人感動。”
我匪夷所思地看著與方才截然不同的這個人,見他如扇濃睫微微垂下,眼角隱有瑩瑩水意,全然真情所致。不過,他的這番說辭怎麼有點耳熟呢?我拍拍屁股,拽起床上一角紅紗往身上裹,不料嘩啦啦帶下一床的私情小說。隨意一眼瞟到了最上面攤開的一頁,眨了眨眼湊了上去,無語了
“盈盈身子骨向來孱弱,只怕熬不得多時。若再無可用之法,貧道也只得陪她一起魂飛魄散了。”清玄長嘆一聲,大有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苦情男主範兒。
“道長萬萬不能,不能啊。”金三娘連聲制止:“鬼界陽間皆難得見到道長如此真心之人,三娘怎會眼睜睜見道長往死路里去呢?”
這事到此好像和我沒關係了,我抓了把花生米坐到一旁拍馬屁道:“三娘果真不負地府花鬼之名。沒想到秦廣王手下素有‘鐵牢’之稱的小十六獄都已劃入三娘裙下。”
“誰說我有辦法的?”金三娘朝我翻了個白眼
“”
“不過道長莫急,雖然小女無援手之力,但有一鬼或可幫得了道長。”三娘揉著帕子沉思了會道:“只不過道長若去求他切記無論他提什麼要求都得應下。也莫過擔心,此鬼不會強人所難。”
隨後三娘沾了沾杯中酒,緩緩在桌上劃了個“寧”字。
寧公子?這個名字凡是在鬼衙裡擔過差或多或少都聽過這個名號,他是傳說中秦廣王的密友
曾有秦廣王的侍官一日清晨端著水去伺候他主子晨起時親眼目睹寧公子衣冠不整地從寢殿裡出來,據侍官描述,當時寧公子面帶潮紅、唇瓣發白,腳步踉蹌,兩腿之間似乎很是怪異
這個晨起典故在傳出不久,這位侍官就下落不明瞭,更甚的是整個鬼衙當差的人都被下了咒令,寧公子的名字成了禁忌,之後他本人也鮮少見到。至於我,是從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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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和我站在寧公子隱居的菊舍門口,我開口道:“萬一這寧公子要是提出些稀奇古怪、根本辦不到的要求怎麼辦?高人們不都號這一口嗎?”
“你很緊張?”他停下嘴裡哼著的鬼界改良版十八摸,眯眼笑望我:“無才無色完全無須多慮。”
我淡定地將他從頭到腳望了一遍,踢了踢腳邊上的菊花:“也是,該擔心的應該是你的後面才是。”
清玄:“”
“來者可是蘇採姑娘?”一軸捲紙從空中緩緩展開,紙人側著幹扁的身子:“公子早已恭候多時了。”
我奇道:“你們公子怎麼知道我們要來的?”
紙人一蹦一跳在前面帶路:“公子前夜卜了一卦,算到姑娘將至。”
“哦。”我轉頭對清玄道:“你同行啊。”
卻見他詭異地笑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紙片人,摸著下巴道:“果然差不多麼。”
“”
4第四卦
寧公子這方小苑位於羅酆山腳,屋舍之後就是千丈之高一刀切似的的黝黑山壁。目力所能及的那極遠一點幽火爍爍,便是六天鬼神之宮,隔在山腰處陰霾的霧嵐後朦朦朧朧不真切的很。
菊舍看起來不大,兜兜轉轉在花木間繞了好幾重,才在一株枝幹粗大的老垂柳下打住了腳步。槐柳二樹聚陰好溼,在陰間遍地可見。但這樣一棵怕是幾人都合抱不來的卻也是少見的,這閻王腳下連棵癩皮樹都胖成這樣,油水可真真好。若是我有財力,定要在這裡養一圈的豬今日發家、明日致富、後日就可笑傲群雄東方不敗!
“公子,蘇姑娘他們到了。”紙片人朝老柳樹背後彎了彎腰,半刻才得了聲輕輕的“嗯”。聽聲音,倒像是個脾性溫和的鬼。這倒是挺少見的,從我這麼多年在衙門打雜的經驗來看,越是往高層鬼的戾氣就越重,例如我一直懷疑轉輪王就是個深度狂躁症患者。
老柳樹忽然從上而下劇烈地顫抖起來,指頭粗的枝條齊扎扎地從根部斷裂。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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