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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案子殿下,看來您的案子我不得不接了。”他照常揉揉那孩子的小腦袋,嘆道:“說吧,你的母妃因何失蹤、目前都有哪些線索可循。在你離開長安回波斯之前,我會為你整理出所有可能的情形。如果按著我的辦法找不到,明年再遣使時,派個人告訴我。”
雖然麻煩又耗時,一步不慎還會把自己攪進無謂的番國事務中去,但接吧。
如果不接,誰知道這孩子又想出哪些搗鬼的法子!一次“舌吻斷袖”,已經讓薛思春內傷到崩潰的邊緣了。他很擔心下回一不留神喝醉時,被這位殿下襬出個霸王硬上弓的架勢,鬧上金鑾殿。皇上一點頭,那可真沒救了。
薛思春搖頭趕走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拍拍那孩子:“別哭,慢慢說。”
波斯小王子抹去眼淚,撲進薛思春懷裡直蹭:“沒騙人吧?”
“誰像你這波斯小騙子。我們長安人很講信譽。殿下,且把來龍去脈講清楚。”薛思春沒奈何,忍著腹中飢餓,耐下十二分心思,打算認真聽這位王子講一講波斯宮鬥史。
“法曹你真好,我們斷袖吧”那孩子貼在薛思春胸前,甚有大吃豆腐之意。被薛思春一拳推開之後,他才正經起來,嚴肅地清清嗓子,開口道:“聽宮人講,我的母妃是位美麗的琉璃商,很多年以前,她隨著往來於波斯和長安的商隊行走,遇到了父王。”
後來那位女商人便被納入後宮,誕下龍鳳胎。女兒是波斯三公主,兒子就是波斯小王子。
“據說我剛滿月,母妃和姐姐就失蹤了。宮中長年封鎖訊息,連本王也沒辦法打聽到更多。”小王子攤手:“所以我只知道母妃很漂亮、會做琉璃、能講簡單的波斯話。”
連張圖影都無,從何尋起?薛法曹長嘆道:“殿下,這種情況,只有一條路可走。”
“法曹請講!”那孩子興奮起來,晃著他的胳膊央求:“找到母妃,我就跳波斯舞給你看!”
薛思春合掌,正色唸了一句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請他幫忙吧”
波斯小王子捏起拳頭一下接一下捶過去,磨牙霍霍:“喂,因為難辦,本王才到長安來尋高手回波斯尋人吖。法曹答應幫忙了,不許推託!”
兩人正在你推我搡,屋外傳來稟報聲:“郎主,大理寺派人來尋殿下——”
“傳。”波斯小王子靠在薛法曹身旁,扯下銀鉤,帷帳便遮住了二人。
來使拿著一枚戒指,遞給王子,聲稱此物是嫌犯留在現場的證物,因上面刻著波斯王室的紋樣,大理寺特地找小王子問一問情況。
“是我的戒指沒錯,丟了好久了。”波斯小王子把它套進手指裡,不大不小剛剛好。
“在何處發現的?”薛法曹插話。
那位小當差利索答道:“昨夜,南門往東四里,國舅垂釣遇刺,傷及眼角、右膀、左右手、小腿、前胸共六處。據國舅回憶,兇手為一名年輕女子,身著東瀛服飾,說話卻是地道的長安口音。國舅在搏鬥中奪得一個錦袋,內有關鍵證物金指環一枚。此案又與京兆府有些干係,薛法曹還沒收到函文嗎?想必已送達京兆府。”
“哦?錦袋上有無標記?”薛思春一聽,來了興趣。
“錦袋在此。”小當差開啟函文袋子,奉上證物。
薛思春仔細看了看那錦袋,笑道:“此物卻是我的舊物,曾為殿下裝過糖塊。金指環大約在那時掉進去了。這袋子後來贈與葵屋的吾池杏子,你去葵屋問問她,又把袋子給了誰?莫非是皇上新封的美人夜子?她慣會砍砍殺殺,或許夜子同國舅在宮中有點兒仇?妃後之爭,歷來牽扯甚廣,我這小小法曹不敢妄言,全憑大理寺查辦。”
乍一聽,還真是這麼回事。小當差越聽越有道理,仔細記下薛法曹所言,辭別二人,帶著波斯小王子的戒指回大理寺覆命去了。
“吃飯。”薛法曹打橫抱起那孩子,不斷袖的日子真好。
波斯小王子坐在凳上,咬了一口胡餅,問他:“你把我的糖送給杏子啦?”
薛思春埋頭喝粥,聞言答道:“杏子今年夏天乘船回日本,殿下秋天乘輦回波斯,等到冬天的時候,我給你們獵些野味和皮毛,開了春,託人寄走。”
“明年呢?”他頗有些盼望:“法曹年年都寄,對麼?”
“明年明年尋個賢妻,我該成親了。”薛思春停箸,搖搖頭,說:“成親之後,獵來的東西全歸新婦,往後年年都歸她分配。我的就是她的,野味也不例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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