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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樹,他也斷然沒有福氣坐在辦公室吹暖氣的,但是他那張嘴左一扭右一歪的喋喋不休,也就彷彿比任何人都憤恨趙慎三了。
雖然別的秘書哪一個都不傻,也都有自己的渠道明白趙慎三根本就沒有這個跟高明亮的可能,更加用膝蓋都想得明白趙慎三能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鄭市長的命令使然,但是今天誰不是一肚子怨氣?大家都沒有向鄭焰紅髮難的資格,也就故意縱容了廖遠方,唯恐氣得趙慎三不狠,故意走過去恭喜他,說等他當上了高市長的“二號”大家都要給他賀喜呀,以後弟兄們要跟著他混呀等等,這就更讓原本就百爪撓心般的趙慎三恨不得把手裡的鐵鍬朝著廖遠方那張嫵媚的太監臉惡狠狠劈下去了。
從一大早天就陰冷陰冷的,此刻居然又開始飄起雨夾雪來,山上的風又冷又硬,刀子般卷著雪粒打在早就凍得發木的臉上,還是尖錐錐的刺疼,一群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就開始罵罵咧咧的怨天尤人了,強忍著明槍暗箭以及大自然的冷風淒雨,趙慎三真有一種“風刀霜劍嚴相逼”的感覺了,他好容易應付過去了栽樹的差事,一聽到領導說了聲:“收隊!”
簡直有一種大赦得釋的感覺了。
回到單位,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中午山上倒是有辦公室的人送去的盒飯,可是送到山上已經冰冷了,油膩膩的雜燴菜都成了冷硬的豬油塊子了,看著就毛骨悚然,吃慣了金波玉粒的天子近臣們誰能咽得下一口啊?無非是一人端一盒等著電視臺錄過像就倒掉了。趙慎三自然也是一口都沒吃,但是他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餓,頭暈眼黑的坐倒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
鄭焰紅上午主持完會議之後,自然是陪著省衛生廳跟省紅十字會的領導們吃了午飯,等把領導們都送走之後,她才略微帶點酒意回到了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褲腿上沾滿了泥巴、滿臉疲態的趙慎三伸長了腿躺在椅子上,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她心裡一軟,也就沒有叫他,自己走進辦公室去了。
聽到門響,趙慎三猛的驚醒了,迷糊間一下子跳起來,仔細一看鄭焰紅已經進屋了,趕緊跑進去幫她倒了水,看著她依舊對他不理不睬的,也就訕訕的放下水又走了出去。
“小趙,計劃書做好了嗎?衛生局已經把符合條件的病童名單給我了,你附上咱們的財政預算,等下找高市長簽字去。”
鄭焰紅卻叫住了他,冷冷的吩咐道。
趙慎三趕緊答應著計劃書弄好了,迴轉身接過了那份名單,忍了幾忍還是覺得索性冒著被她罵的風險說明白為好,省的兩個人老這樣嘔著難受,就奓著膽子自顧自的說道:“鄭市長,還記得您問我幫您準備的給吳處長的禮物錢是哪裡來的嗎?當時我就告訴過您,這些事情不用您操心,我也不會自己掏腰包的。其實像這樣的非公務性支出我是沒有法子拿到辦公室報銷的,自然需要另外想法子處理。所以,有時候在外面參與一些絕對沒有風險的買賣也是很正常的,這種事所有領導的身邊人都在參與,不想讓您知道是因為”
鄭焰紅聽他突然提起給吳克儉買禮物的事情,原本不明白他要講什麼,此刻才聽明白了,更加勃然大怒了:“哦,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參與企業牟利是為了給我賺取非公務性支出呀?那好吧,你趕緊去退股,你替我花了多少錢給我列個清單,我一分不少還給你,這總行了吧?”
趙慎三被她堵得心裡發急,就不管不顧的說道:“鄭市長,請您讓我說完行不行?就算是你要斃了我也要讓我申辯一下的吧?我也沒說自己搞這些事情完全是為您啊!只是想要說明一點,咱們僅靠工資是不能維持正常開銷的,更何況咱們的開銷也是為了工作,也沒理由讓咱們自己用工資來頂的!常言道‘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您也罷我也罷,誰能在這個辦公室裡做一輩子啊?等咱們走了,能利用的資源豈不是白白浪費掉了嗎?咱們就算是兩袖清風地走了,也沒人為咱們樹碑立傳呀?跟您這麼久了,我行事的嚴謹您還不明白嗎?什麼時候敢違背法律去拿不敢拿的錢?難道我不明白我的一言一行都密切跟您相連嗎?我又怎麼會捨得因為我的不慎連累了您呢?就算是這樣,我也小心了再小心,要知道沒事情便罷,真有了什麼事情,什麼也比不上真真正正的不知情理直氣壯的多,我參加這個公司就不想讓您知道,也是為了一旦有什麼差錯,我能夠一個人自作自受,讓您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安然無恙!所以,我沒有告訴您,卻並不是像您說的那樣翅膀硬了,能夠一方面打著您的旗號去吃乾股牟利,另一方面又把您矇在鼓裡的無恥小人!我趙慎三明白自己也不是什麼謙謙君子,但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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