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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仔細打量了那人髒兮兮的面孔,確認腦海當中並沒有有關於那人的印象之後遲疑一會兒,最終還是把人帶回了家。
說是家其實也不過是一間還算是整齊乾淨的屋子而已。雖然冬天的時候冷冰冰的寒風不至於破窗而入,但是卻也沒有太多溫馨的裝飾和傢俱。屋子當中有的只是生硬的感覺。東西不多,但是好在乾淨。
言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不像是回到了他自己那冰冷卻奢華的‘家’,到像是被人綁架到了什麼破舊的地方。隨後的日子也確確實實的證實了他剛剛醒來時的感覺,他確實是被‘綁架’了,只不過綁架他的是個比他還要小上三四歲的小孩子。
司南迴憶起那個熱的出奇的夏天,有著莫名的煩躁。眼前浮現出那張臉的時候他情不自禁的看了坐在一旁依舊皺著眉頭的筱御,記憶當中那了那副明明比他大上好幾歲卻瘦弱得跟他差不多高矮的身形。
冰冷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倒是他筱御如出一轍的像!
那時候,在被司南撿回去的名叫‘言’的心中,這裡沒有小心翼翼的自我介紹也沒有溫暖的茶水,更加沒有半點兒安慰平撫的意思。江南就像是個性格惡劣態度差勁兒去的綁匪一般,在他清醒過來的第二天便被拽出了被窩,理由是不能夠一直躺在床上白吃白喝!
混亂卻也充實的日子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已經懂事的兩個小孩子藉由著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而生活著。
越是偏僻的地方生活上對金錢的關聯就越是少,那時候的江南便是藉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和僅餘下的一些被稱之為遺產的錢養活著自己,多了個人之後也不過是多了雙筷子而已。
不過相對的,從那以後江南對言的指使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
而那時候,司南不聞不問的冷漠態度不但沒有給被他撿回去的言帶來什麼不好的負面的影響,倒是讓言放鬆了一直以來緊繃著的心情,因為在司南的身上他並沒有嗅出利益的味道。後來在言的口中得知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司南能夠表現出來的除了沉默之外就還是剩下沉默。
因為那時候的司南並不是不想要追問言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是因為那時候的言看上去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倒地不起的摸樣,讓司南想要開口卻又怕逼急了會換來什麼不好的影響。因此,司南才會選擇默不住聲。
司南靠在病床上望向窗外,沒有注意筱御說了些什麼,倒是在腦海當中仔細回想著那時候明明就沒有特意去記憶卻依舊清晰的記憶。好像那時候的日子真的是不記得記憶,平淡無奇的日子當再加上一個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依舊是平淡無奇的言,日子便在指縫間不經意流逝而去,除了磨合了兩個稜角分明的人讓兩人在無聲中跟默契之外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
後來時間久了,司南也不再顧及太對,漸漸的和言話也多了起來,只是大部分都是司南一個人再說,對方只是在司南快要說到一千句或者是一萬句的時候回他一句而已。但是在時間的浪花當中,言也確實是有著明顯可以看出來的改變。
無言的信任和依賴便是從那個時候的沉默裡面衍生出來的,沒有多餘的語言也沒有多餘的解釋,只是一個淡淡的眼神便能夠相對方傳達自己心中所想所思!
後來再回想起那是,司南的腦海當中剩餘的只有白光四下流淌逐漸炎熱起來的空曠街道像是一部黑白的默片,無限膨脹開來的寂靜,消失了所有聲音的巷子當中蜷縮抽動著的小小身影。
司南臉上情不自禁苦笑更甚,看著窗外漂亮得有些過了頭的楓葉的眸子當中也多了絲苦澀。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份司南以為可以永遠維持下去的信任已經逐漸變了色。變成了司南所不認識的灰色,滿是背叛所持有的晦澀的味道,嗆鼻、難聞之後還有刺疼般的感覺。
司南輕輕的晃了晃頭,指甲在他微微垂下額頭的時候觸碰到了髮際線下額上的傷痕。彷彿是被撕裂了的地表一般長滿了壞疽,醜陋得張牙舞爪的蟲子一般的傷口。
現實就像是滿天緩慢漂浮著微笑的攝魂怪一般,他們的親吻著所有有著幸福笑意的人。
起初撕裂般的疼感早已經隨著傷口的結痂而逝去,若不是那傷口確確實實的存在著,江南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而已,一切依舊還是一如往常。只是可惜,那傷口總在司南那過長的劉海下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司南現實的模樣。
一件事情,一件東西,毀掉它比建立容易得多。
有時候嗎,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