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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仇閉上眼,淡淡道:“你奶奶是我殺的。”
南宮芸的手猛然一顫,緩緩鬆開了他,原來,他們之間竟然有著割不斷的仇和怨?
她奶奶是她唯一的親人,雖然待她並不怎麼好,卻也還算是好的,畢竟是親人。
阿仇沒有回頭看她,而是彎下身將扇子拿起來,繼續熬藥,只是,那劍眉早已經緊鎖,他不會為自己的行為開脫,他殺了她奶奶,是情非得已,他也險些喪命,才還手。可是他不會去辯解,他認為那是掩飾罪行的藉口。
南宮芸目光痛苦,她以為他們之間無非是上一輩人的恩怨,他們只是無辜的後人,卻沒想到,他們還是捲入下一輪恩怨中。
“你接近我,是為了復仇?”
阿仇沒有說話,一開始,是,可是之後,變了,但是他沒有說,只是將藥熬好倒在碗中,“等涼了再喝。”
他沒有回頭,至始至終,他不敢看她一眼,他害怕,害怕這一眼他會將她拉入地獄。
他一個人下地獄就好,他一個人帶走所有的仇恨就夠了,不要給她留下什麼。
南宮芸不知阿仇的心思,以為阿仇因仇恨而來,她伸手欲打碎那碗藥,可是,那是他用心熬出的,她如何能這般毀掉他的心意?
糾結,痛苦,吞沒著她的心智,南宮芸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種神情,哀痛!
最終,她還是一把打碎了那碗藥,那清脆的聲響,宛如一顆心破碎的聲音,阿仇緊鎖著眉,捏緊拳頭,繼續往前走,他的執著,固執,帶著痛離開,只是將那溫暖的一幕深深刻進心底。
南宮芸望著那熟悉的身影漸漸遠去,她只感覺心中的某一處在漸漸崩塌,“阿仇”
她第一次這般大聲呼喊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用盡了心底最後的聲音,充滿痛苦,似乎隨時都會奔潰。
他,怎麼忍心看著她難過?他怎麼忍心看著她痛苦?他怎麼忍心看著她遁入仇恨的枷鎖?
她看著他,是否會想起她的奶奶死在他手中?痛苦,折磨?
一如他看到她的時候,總是會想起他父親死前那哀怨的眼神,就那樣望著他,渴望著他為他報仇,而他卻不能,不想!
他的心何嘗不痛?何嘗不是鮮血淋漓?他不想讓她更痛,不能讓她更痛!
阿仇站在原地,終究沒有回頭,忍著痛,默默離開。
南宮芸跌坐在地上,第一次痛到哭了,阿婆輕聲在南宮芸身邊嘆息:“唉主子,阿仇的為人你應該清楚,無論他做什麼,都有他的理由,可是他所做的事情,都圍繞這主子,他說他殺了老主子,我才想起一件事,那夜,阿仇心口滿是血跡,若我沒有猜錯,應該是老主子的暴雨梨花針!”
南宮芸模糊了視線,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她知道他不愛說話,不愛解釋,就算冤枉了他,他都不會解釋,他怎麼可以這般作踐自己?為什麼不告訴她原因?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自己一個人默默揹負著?
南宮芸的身子一閃,追了出去。
話說沙漠這邊,石闌睡得正安穩,突然感覺一陣涼意傳來,似乎還有狼身上的氣味。
她猛然驚醒,大吃一驚,四面綠幽幽的眼睛發著滲人的光,它們發著低低聲音,似乎在醞釀著氣氛,隨時攻擊。
石闌悄悄抽出短劍,劍光閃過影子的雙眼,影子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坐起來,這沙地裡躺著的確不適應,他疼得揉了揉胳膊和脖子。
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帶著濃濃的睏意問了一句:“啊怎麼了太陽?”
“我們被狼群圍住了!”石闌十分嚴肅,慢慢站了起來,靠近火堆。
影子才不管,倒頭又睡去,喃喃道:“狼不會吃我們的,我是狼女的後人。”
石闌嘴角一抽,“起來,看模樣這些狼可不認識你這個親戚!”
影子的手在空中擺了擺,喃喃道:“不可能,睡吧。”
石闌見這個人當真不知死活,當真是無藥可救!
那些狼群突然發出攻擊,那令人頭皮發麻的低吼聲,四面傳來,鋪天蓋地的狼撲向他們,那隻駱駝瞬間成了十幾匹狼的盤中餐,石闌揮劍掃去,前部後繼,那餓極了的瘋狂,根本不畏懼石闌手中的利劍。
明明被砍成兩半,那最後一口氣卻沒有放過食物,張口咬住影子的大腿,只可惜,它瞬間嚥了氣。
“啊好痛”影子大吼一聲瞬間從地上彈起來。
幸好只垂死的狼,要是健壯的狼,只怕他這條腿也就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