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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諾諾,雙腿簌簌發抖,不敢看中年男子的臉。
中年男子臉色一變,不悅地說:“怎麼?不樂意?!你別忘了,要不是我鳳海天,你這翠色樓早就被鳳崇給清理了!”
“不敢不敢!”翠娘驚慌失措地擺手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不明白,為什麼要調查那姑娘,還要好好地對待她?”
中年男子鳳海天原本不屑跟翠娘這種下人多解釋,但想到將來祝蘭臺的用處,還是開口將祝蘭臺突然在他眼前消失,又突然出現的事跟翠娘簡單地說了一下。
翠娘驚呼:“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奇事!看來,那姑娘定然如她自己所說的一般,是個大仙了!既然是大仙,會不會怪咱們冒犯了她,因此就降下懲罰啊?!”翠娘一臉的驚恐,一副做了虧心事的驚慌狀。
“蠢貨!”鳳海天怒斥一聲,一拳頭砸在身前的桌子上,“真是個蠢貨!什麼大仙,不過是使了障眼法!一個雜耍的伎倆,竟然就將你給騙過了!枉你還自稱閱人無數,對我有利?我看,這秀色樓的老闆”
鳳海天沒有說完,翠娘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主子,您可千萬別趕奴婢走啊!奴婢在這秀色樓活了一輩子,臨了就剩下這麼一份家業,您要是趕奴婢走,那奴婢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鳳海天冷哼一聲,說:“蠢貨!”
“奴婢是蠢貨!奴婢是蠢貨!還望主子原諒奴婢這一次!”翠娘磕頭磕得額頭紅紅的一片,原本有些乾巴巴的面板竟然開始有點飽滿紅潤的樣子。
“記住!想要在我的手下存活,就要機靈點!”鳳海天走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翠娘面前,一腳將她踹開,說:“弱肉強食,不會有人幫你活著!好好照看著那位,將來有用到她的時候!”
說完,鳳海天按動牆上的機關,密室的門悄悄開啟,外頭連著的正是一個粉頭接客的臥室。鳳海天出來時,那粉頭正跟一個大漢在床上奮戰正歡,竟然沒有發現鳳海天從牆壁出來,大搖大擺地出去!
密室裡,翠娘見鳳海天離開,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揉著額上的紅腫咒罵道:“天殺的東西!早晚有一天,老孃要你跪在老孃面前,磕頭求饒!”
說完,翠娘憤憤地開啟密室的機關,憤然踩著重重的腳步出來了。
那正在床上交纏的倆人兒,聽聞聲響都下意識地回頭,那赤身裸體的漢子驚呼:“媽媽?!你怎麼在這裡?!”說著,漢子就去拉被子遮蓋住自己。
“媽媽在這裡有什麼關係?!”那粉頭十分不悅漢子突然剎住車,上前勾住漢子的脖子說:“我們繼續!”
“小騷|蹄子!”翠娘憤憤地咒罵一聲,推開門出去了。
這在床上撒歡的粉頭,正是秀色樓鳳海天的又一個直接領導的暗樁,紅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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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蘭臺很驚訝,對於自己在秀色樓受到的貴賓級的待遇:出門有馬車載著,那馬車雖然因為受秀色樓低下的社會地位的影響而不敢在外表大肆張揚,只鋪了一層青油布的頂子,上面滾著暗金色的邊兒,但馬車內部卻是十分地豪華和舒適:整個馬車內部鋪著厚厚的波斯毯子,角落裡還放著一床湘妃竹編制的涼蓆,供天氣熱時祛暑使用;馬車內有一個小巧精緻的軟榻,可供人半躺在上面休息,琥珀蠶絲被上隱隱地透出瑩潤的蜜色的光澤;小小的茶几上放著上等的紫砂壺,邊上還有幾包上好的茶葉,毛峰、龍井、普洱,等等,諸如此類的名茶。
而且不但有馬車載著,還有不下六個的侍衛保護著,另派了兩名丫鬟和一名婆子照料著,但凡是祝蘭臺多看了一眼的東西,她們沒有不立刻買下的。
至於在秀色樓裡,那就更加不用說了!翠娘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當祝蘭臺身邊,綾羅綢緞,上好脂粉等等。倒不是翠娘真心疼愛祝蘭臺,而是怕萬一祝蘭臺有哪裡不滿,鳳海天一怒之下就真的將她趕出秀色樓,那她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關於那封被鳳海天撕毀的休書,祝蘭臺一直都沒有看過,因為怕徒惹憤恨傷心難堪。那天鳳海天走後,祝蘭臺將地上休書的碎片攏起來,一個一個的在桌子上拼湊好,這才發現,休書上夫妻二人的名字根本都沒有寫,提到時全用“我”和“內人”代替。
因此,祝蘭臺也料定其他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身世,便一直打扮成那日見鳳海天時的裝束,不肯將真面目示人。而在面對翠孃的試探時,祝蘭臺也只是一味地裝大仙,時不時地上演幾次憑空消失的戲碼,又不時將從藏書寶殿裡看來的生意經舉一反三地交給翠娘,幫翠娘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