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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蘭臺呼吸一窒,只覺得陳大夫的問話像是一隻手,狠狠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使自己艱難於呼吸視聽。
良久,祝蘭臺才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窗外那“保護”自己的賊匪,苦笑道:“同意不同意又如何?逃出去一個是一個,總不能因為不忍,就害了一群人吧。”
轉頭,祝蘭臺看著陳大夫認真地說:“只是請陳大夫轉告夫君,不論將來鳳家的主母會是誰,都請他好好地照顧新兒。”說完,祝蘭臺泣不成聲。
“什麼?她真的跟你這樣說?”當陳大夫將祝蘭臺的話轉達給鳳崇的時候,鳳崇說不清楚自己心底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自己被祝蘭臺拋棄了,覺得自己那麼無能,不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竟然還需要她捨命保護自己“請你告訴娘子,我的妻子只會有一個,新兒的孃親也只會有一個,那就是她若是她不忍心我們父子從此孤獨伶仃的話,那就請她好好地保護自己,照顧自己。關於出去的事,我自己會有辦法的”鳳崇說的斬釘截鐵。
“麻煩你告訴夫君,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以我的犧牲換取大家的生還,這是絕對值得的”當陳大夫將鳳崇的話轉達給祝蘭臺的時候,祝蘭臺如此堅定地說。
“保護女人,是男人的天職”當陳大夫再次將祝蘭臺的話轉達給鳳崇的時候,鳳崇激動地說:“我不能保護她免於秋冰成的囚禁就已經愧疚萬分了,怎麼還能讓她為我犧牲?陳大夫,麻煩你轉達娘子,就說,不論何時,我都會站在她的前方,替她遮風擋雨,替她揮開刀槍劍戟不管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就這樣,在最艱難的時候,陳大夫藉由給祝蘭臺看診的機會,替鳳崇和祝蘭臺之間相互傳信,支撐著雙方都要努力堅持到最後。
祝蘭臺自然是不知道鳳崇為了讓所有的人都成功地逃出去做了哪些準備,因此每一次她都抱定了犧牲小我成全大家的決心,跟秋冰成虛與委蛇。
還好秋冰成對於亡妻於青青愛入骨髓,從來不捨得讓於青青受一點點的委屈,既然他已然將祝蘭臺當成了於青青的替身,那自然也就將對於青青的那一份守護之情多多少少地轉移到了祝蘭臺的身上。因此秋冰成不但沒有為難祝蘭臺,反而對祝蘭臺更加呵護備至。
祝蘭臺不是沒有想過趁機讓秋冰成放了囚室裡的大家,但是每每提及“囚室”二字,秋冰成便立刻就將滿臉的春暖花開化作了冰封千尺。怕惹惱了秋冰成反而提前斷送了大家的性命,祝蘭臺只得暫時忍下,等待著最恰當的時機。
有時候,時運這種事還真是說不準的,前段時間祝蘭臺還一直在哀嘆他們一行人如此不幸,剛逃出成都那個虎狼窩,就被秋冰成抓到了個清風寨裡;好不容易她跟來喜可以出去放風,將記號留在必經的路上,誰知卻全被秋冰成識破,還給全部清除了可是,轉眼間一場大雨伴隨著降臨的夜幕落下,當影衛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祝蘭臺驚歎,好運這種事,該來了還真是擋不住祝蘭臺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等影衛將她安全送達到了鳳崇的身邊的時候,想起前段時間的被囚生活,她這才覺得後怕。也不顧得旁人在一邊看著,祝蘭臺撲到鳳崇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原來,她一直沒有她想象中的堅強,而鳳崇,也沒有她想象中可以輕易放棄。這一刻,祝蘭臺感念鳳崇的堅持,是因為鳳崇不但堅持不肯犧牲她,而且還一直讓陳大夫鼓勵她,所以她現在才有機會站在這裡,偎依在鳳崇懷裡。
祝蘭臺的哭喊聲和雷雨聲混在一起,深深地扎進秋冰成的心裡。
“青青青青你是我的你為什麼要撲進他的懷裡?青青我的青青”
身後傳來秋冰成撕心裂肺的呼喊,祝蘭臺一回頭,這才發現,影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制服了秋冰成,將他五花大綁地綁在清風寨大院的木樁子上。雨水順著秋冰成扭曲的面龐留下,滴在地上匯成溪流,流向遠處的低窪處,積蓄成了小小的水潭。
“她不是於青青。”鳳崇冷然道,“而像你這樣喪心病狂的人,不但不配擁有她,只怕也不配擁有於青青”
鳳崇的話像是一把利劍扎進秋冰成的心裡,只見秋冰成原本就扭曲成一團的臉孔突然變得更加猙獰。
秋冰成一邊奮力地扭動著被繩子綁住的身體,一邊聲色俱厲地說:“你是哪根蔥哪根蒜?敢這這裡胡說八道誰說我配不上青青的?誰說我配不上青青的?你這個混蛋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胡說八道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大卸八塊你這個混蛋”
不管秋冰成怎樣地咒罵,鳳崇絲毫沒有動怒,只是悲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