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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有些猙獰了。
“我掐好了時辰的在一上轎就服了投河只是在混淆注意那毒早已經順著血液化入了五臟六腑,來不及了”
“你這個笨蛋!大笨蛋!”
洛伯虎發出了驚天動地恨吼,先讓幾個大夫過來確定,在見到他們一個個搖頭鬆手退去後,再度將她抱緊在懷,沒命地搖晃著。
“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答應過我的要乖乖認命的我不許你反悔!絕對不許!不許你如此糟蹋自己的生命!朱紫紫,你聽見了沒有!我不許你死!你必須好好地給我活著!否則我絕不饒你!”
黑血不住竄奔,他拭了又拭,卻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那妖異的血絲,由她口中冒出,由他掌心承接,他知道這種穿腸奇毒是會讓人痛徹心肺的,但她沒嚷疼,盡是在笑,似想留給他一個最後的完美印象。
“我沒有反悔,你叫我認命,而這就是我會的認命方式”
“這叫什麼認命?!叫什麼該死的認命?!”
“這就叫做認命的!”她微笑堅持著,“我的認命就是如果今生無法和你在一起”
他掌背上起了絲絲涼意,是那來自於她,終於叛逃了笑容而淌滴的眼淚。
“那麼,這就是我唯一能夠接受的認命”
“我不許!我不要!我絕不同意!”洛伯虎發了狂似地將她摟緊,痛苦大吼。
“我死了後”
那把向來嬌甜的嗓音,如今只剩氣若游絲了。
“成就了天命,七女散盡,你的真命天女終於可以出現,雖然你的身邊將會有個她,可你仍然會偶爾惦記著我的別怪我我知道這麼做自私,害你得為我傷心但我不得不為你也為我因為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的伯虎哥哥”
話落,美麗眼眸無力合上,螓首垂落。
洛伯虎顫著長指去探她的鼻息,一探再探,探了又探,卻什麼也沒有,沒有!
他咬牙切齒紅了眼眶,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了。
“我不要!我誰都不要!去他的真命天女!去他的天命!紫紫,你醒來,我求你!我求你”
他將臉埋入那飛瀑似的黑髮間放聲大哭,自三歲起他就不曾再哭過,但為了她,他終於再度嚐到了眼淚的滋味。
“我什麼都不管,只求能夠和你一起,真的,只要你肯醒過來,其他的我都不管了!我們躲開人群,隱居山林,就像你說的,只要我們自己快活,誰管世人非議?去他的天命!去他的一切一切!為了你,我寧可逆天而行,寧可受世人唾指!我什麼都不在乎了,紫紫,我只求你醒過來,我求你!我求求你”
他哭嚎、他恨吼、他惡咒,但朱紫紫卻始終沒有再醒過來,只是在他的懷裡,一點點、一絲絲、一寸寸地冰冷了她的身軀。
那一日,天光正豔。
是她的婚期,卻也是她的,死日。
第一章
能賦相如已倦遊,傷春杜甫不禁愁。
頭扶殘醉方中酒,面對飛花怕倚樓;
萬片風飄難割捨,五更人起可能留。
妍媸雙腳撩天去,千古茫茫土一堆!
唐寅·「落花圖詠」
洛伯虎和朱紫紫原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窮極一世也碰不著面的。
他是個棄兒,打小被人扔在街頭,是靠著好心街坊們的施捨才得以活存, 長大後他靠著拳頭成了蘇州城裡的街頭小霸王,連他的名字都還是別人幫忙取的,他全身上下唯一能與他的出生牽起聯絡的,是一塊上頭刻著「癸亥年九月初九“的鴛鴦金鎖片。
至於她,打從有記憶開始,就是讓人護寵在掌心裡的寶貝。
她姓朱,和當朝皇帝同個姓氏。
她的父親朱載薺,誥封薺王,是皇帝親叔之一。
幼時她家住北京城,偌大王府庭院深深,光院落就夠她玩得沒日沒夜了,但她還不滿足,想盡辦法非要到天橋、地壇、東安、西莞市集裡,大糖葫蘆、小金魚地樣樣樁樁都要去湊個熱鬧,她貪熱鬧,打小便是。
身分嬌貴的她自是不被允許到處亂跑,但她就是有辦法爬牆、扮小廝、混進戲班子等等,無論如何非要完成她的念頭。
天底下沒有她想去而到不了的地方,更沒有她想要而要不到的東西!
這是她經常掛在嘴邊引以為傲的豪語。
她是個幹金驕女,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
驕氣凌人是天生使然,再加上後天環境所薰陶而成,改也改不掉的,但幸好她那種驕氣是混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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