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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咱老師~”她咬牙切齒,“發現我文學素養太高了跟我約個稿兒。”
事實是她寫打油詩的數學捲紙飄到地上正巧被班任撿到,幾行字看得鐵娘子心跳過快差點氣中風。楊毅是最讓她又愛又氣的學生之一,語文外語加文科綜合的總分在學年前幾名裡撥拉著找沒幾個比她高的,問題是數學的分數加進來還是這些,直接就被甩進中等偏下那一檔去。恨鐵不成鋼地把她調到班級離講臺最近的位置來,別的想法也沒有,只是不希望這孩子高中畢業了連數學老師長啥樣都不知道。
文科班的數學課本來就不太受歡迎,加上教數學的老嶽早些年虔城地跟隨李師父,真善忍學得太多,深信這群上課不聽講只會瞎作胡鬧該殺千刀的學生冥冥中自會有報應,早晚跟隨法輪遁入惡鬼道,所以只要後排打撲克鑽桌子的同學別因為賭資糾紛抄傢伙砍人,他一般是不會過問的。偏巧全學校不安分的雀兒差不都聚到了6班,一到群龍無首的數學課,教室裡諸侯割據,烽煙四起。5班的胖頭陀從後門出來透風,只看到6班後門嗷地衝出一個人樣物體,緊隨其後是手持青龍偃月板凳條的殺手,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從前門進去,走廊又平靜了。胖頭陀心有餘悸地移到他班後門,往裡一瞧:靠牆的基本睡覺,後排的基本打鬧,整得中間聊天同學都得扯脖子嘮。視窗還有一眼神迷離的孩子,用線拴個塑膠袋兒在那兒放風箏,口中唸唸有詞
“大哥你們班這是上課哪?”胖頭陀小心翼翼地問坐在靠門位置的翅膀。比人家班下課還熱鬧。
“見笑了。”翅膀汗顏地搖搖頭,“昨晚都在網咖包宿嗑半條命,一大早的沒什麼精神。到第四節課就都餓醒了,你再來看一下俺班的真實面貌吧。”
胖頭陀無語,慼慼焉撤退,不忍再看下去。
“輟學的輟字咋寫?”楊毅已經奮筆疾書半拉小時了,劃啦足有小兩千字,寫得有點大腦短路。
“車字旁邊加幾個又。”翅膀答完敏感地看她一眼,“你幹啥?不念啦?”
“我倒是想。”她沒好氣地翻了一頁接著寫,“不就編個順口溜麼至於五千字不?五千字,換成情書夠你泡甲等美女兩到三個,乙等五到十個。”
“你再編順口溜挑著點兒人編!”翅膀拿過她的檢討書,只看一眼便噴笑,“你還敢寫上來。”
瞧瞧:老孫騎馬咚裡個咚,後邊跟個施凡生;
施凡生,長得酷,後邊跟個劉大步;
劉大步,脖子長,上邊拴個啟寶航;
啟寶航,賤脾氣,制他得靠禿老密;
老密老密快快瞧,M六中全是寶。
王勇嘻哈底兒不露,喜才有酒啥都好。
食堂的砂子拌飯賣,小貓讓耗子追著跑
這句話有歧意,翅膀一拍她後腦勺子。“誰是耗子?”
“別吵吵,”頭也不抬地用筆點著他,差點插他鼻孔裡去。“寫不出來正撓心呢,急眼削你啊。”
他站在門口笑著看她,幾年不見,這丫頭還是這般歹聲歹氣。
翅膀只感覺不聲不響一道氣息迫近,抬足猛踹,前桌得令馬上重咳一聲,全班瞬間安靜。講臺上的老實人照例被這安靜嚇一跳,不知下句該講什麼。前排同學好心提詞,“老師,只給底邊長怎麼求側面形成的兩面角啊?”
身邊人影晃過,閃出走廊光亮,翅膀餘光一掃。“神哪~”
“見著上帝啦?”楊毅見壓力解除也推開掩人耳目的英文練習冊接著寫檢討。
翅膀忽地站起來出了後門。
主任剛走就坐不住了~扶不起的阿斗~爛泥糊不上牆~楊毅連連搖頭,翻開寫了小十篇的作文紙細細數起來,好像離規定字數還差一點。同桌又坐回來。“喂~”
“九八九九五百一二三”她陡地提高聲音警告對方不要打擾。
可惜這傢伙永遠不懂識相。“用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查嗎?”
“懂個屁!心血三盆,熱淚兩缸,孕育了這麼一篇”她的話轉為喃喃,目光盯著自己手邊那隻拿著鑰匙的大手。
“是想我想的嗎?”若真有人讓她流下這等程度的血和淚他就去跟人拼了,但若是為他倒可另當別論。
曾經幾乎扼在人喉間差點取人性命的修長的手,無名指的第一指節上纏纏繞繞烏青色荊棘圖騰——據說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條靜脈血管直通心臟,刺在心上,又是怎樣一種疼痛?她無意識地摸了摸右耳上的鑽石。
“走了。”他拉下她的手,對風化在周圍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