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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告訴我你是追他追來的。”楊毅無論如何不能相信一個酒鬼的魅力可以達到這種程度。
“我倒是想,可惜他去哪我都能追,就是M城不行。”紅巖的臉色有點夢幻的好看,“我還以為以後真就再見不著面了,眼淚兒都掉出來了,沒想到我家居然還有回來的一天。”
“你家原來也是M城的?”
“嗯,這回我想明白了,他愛勾搭誰就去勾搭誰吧,反正我是賴上他了。”
楊毅才想說你這麼放牛吃草肯定不行,話剛醞釀好沒等說出來,刺耳的玻璃器皿破碎裂聲自二樓傳來,緊接著就是乒乓一頓撲打叫罵聲。
“幹起來了。”兩個小女生同時起立,對視了一眼,紅巖說:“你別動,我去看看。”
楊毅拔腿跟她上了樓。
在樓梯第一折拐彎的地方,有人嘰哩咕嚕滾下來,雖然是木質樓梯,這麼不分頭腳地摔下來也是很疼的,更要命的是他後面還有一群凶神惡煞叫囂著尾隨而來。一個酒瓶子在高吼中翻身而至,砸到牆上摔了個稀巴爛。紅巖側過身伸手把楊毅的頭護住,自己也偏過腦袋穩了一下,兩人攜手撤離至安全壁壘。看熱鬧是有一定風險的,從這倆丫頭聽聲而上見難就跑的速度不難看出她們豐富的觀戰經驗。戰線從樓上拉下來,店門在喧譁中犧牲,抄著小白龍消防斧的外援部隊蜂擁而入,數十人叮咣對鑿,沿途桌椅碗碟無一倖免,還有一個喝得醉醺醺錯把戰士當成服務員扯住要餐巾的倒黴蛋無辜中了大獎被人一腳踹到桌子底下半天沒爬出來。
群毆這種看不太出個人技術含量的打架種類,首先雙方人數上不能相差過於懸殊,否則就會形成一邊倒的陣勢草草收場,當然遇上以一抵十的搏擊高手這種特殊情況另當別論。其次兩班人馬要保持在一定規模,過多會導致警察重視行動加快及早被鎮壓,少了則沒看頭。一般說來,像在燒烤店這種小空間裡,兩邊各有十餘副拳腳且每個都不是一紮就落馬的慫蛋軟包,這場架才能看得酣快淋漓。
“我靠,還得是M城啊。”和楊毅躲在包間門口的紅巖興奮地望著飯店中間捉對兒拼鑿的,“媽的,全是真傢伙。”
一陣突兀的電子音,楊毅回頭看著她。“是不是你傳呼響。”
“啊,別管它。往後站,把簾拉上。”尖銳的鈴聲響個不停,紅巖怒了。“這他媽誰啊咦?不是我傳呼。”她穿的是翅膀的皮夾克,在外套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個手機來。“馬小非的?款兒啊,用上手機了。”
楊毅踮腳看了一眼。“接,於一,可能醒了找不著咱倆了。”
兩人往裡閃了閃,接起電話。“喂。”
“你倆五更半夜跑哪去了喂?聽不清!靠,這倆丫頭跑哪去了,裡面嗚嗷喊。”
“喂喂,二哥?我們在串店你們快來,這邊幹起來了,老壯觀了就在歌廳往東幾家,門口有一串紅燈籠。”
於一讓她們趕緊出來。紅巖不聽,把手機塞給楊毅,又扒眼兒看起來。
“滿地都是血,好像出人命了不是我們,我們倆就看熱出不去了,現在出去肯定讓人捎帶了。他們殺紅眼了。”
從電話裡面就聽出場面不小,翅膀早已經被於一弄醒,兩巴掌拍醒季風。“起來,那倆崽子好像出事兒了。”
“別掛電話,我這就過去,你倆別傻了吧嘰湊近看聽著沒有?”於一拿著手機跑出去,楊毅在那邊驚呼一聲他的心就漏跳一拍,一出歌廳心臟就差點停擺。紅燈籠串店離歌廳隔了沒幾家,門口密密麻麻圍滿了人,真他媽有看熱鬧不要命的!他對著電話大聲說:“你們倆女的跑出來沒事兒,別讓他們撞著小逼崽子你們是不是瘋了還看!”
翅膀和季風跟出來。“我靠,這誰跟誰幹起來了這麼大場面?她倆呢?”
“你別湊前兒,”翅膀扯住於一,“這體格子再讓人當助拳的了。”
於一在電話裡一頓罵,楊毅卻半個字也沒聽進去。她看見吧檯裡一個二十多歲濃妝豔抹的女人偷偷摸摸地拿起電話。有個東西快速飛至,準確地砸上抓電話的手,那女人痛呼,捂著手怔怔地看著落在地上滾了幾圈的烤雞頭。兩個椅子砸過去,跟著伸出一雙青筋突起的大手,連那女的帶電話一起從吧檯裡撈出來,“操你媽誰敢不老實我他媽廢了他。”大手揪著扯出挺老遠的電話線,兩下拽斷了。
店裡的打鬥已漸平息,從外面衝進來那夥人贏了,正在享受勝利者專用的收尾性放話權力。
隔壁的包間裡,逆光走出的人,楊毅只看到他的背影。中等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