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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拎個竿滿檯球廳找人對擂,打進了球就吹流氓哨,叫叫兒叫叫兒不就這麼來的麼。那時候我跟於一都不咋會打球,要不是她老挑釁掛竿我倆的球藝哪能這麼突飛猛進!靠,我那時候因為放學不回家打檯球挨老揍了。我爸那陣還在財政廳沒調到市委,後來就天天放學來接我。沒治死我!”
“真的啊,叫叫兒小的時候也不高。”於一跟進他的回憶。“球了球了的比現在有意思多了。”
“不不不,”翅膀嚴肅地託著下巴,“還是現在有意思。”
“靠!”季風被他最後三個字惹得火大,“你他媽別一臉淫蕩的說這種話。”
“我靠我說說怎麼了!我要是早兩年見到她就沒你的份兒了,臭小子你撿了個大便宜知道不?”
“我去你媽的。”
“媽的,吃完飯出去單挑。”
“挑就挑。”
“讓你知道非爺的厲害。”
“厲害毛啊,不就多長對膀麼”
他們兩個的爭吵中楊毅小聲問於一:“真的嗎?叫叫兒以前也沒多高嗎?”
“嗯,”於一點頭,想了想說,“不過有一年猛長,當時比我還高。”
剛燃起的希望小火焰跳了一下,滅了。
四人一出了食堂季風就迫不及待地捋胳膊挽袖子。“你幹啥?”翅膀抄著手斜眼兒看他。
“單挑兒。”季風捏得關節咔咔響。“今兒不把你膀兒拆下來的!讓你會飛。”
“粗~~~~~~俗!”翅膀把音兒拉得老長,“咱是文化人,誰跟你個莽夫比蠻力。”
“啥意思?”季風感到後背嗖嗖的涼風。
“出來進去的小姑娘這麼多,”翅膀低頭看看手錶,毫不掩飾嘴角的邪笑,“離上課還有半小時,看誰套到的電話號碼多。”
季風咬牙罵道:“你大爺的”
楊毅跟著呵呵笑,手插在上衣口袋裡,腳踢著操場的石頭,石頭一閃。“咦?”她彎腰撿起,“一塊錢!”發了發了,轉身鑽進小賣部買了根雪糕出來。
三個男生巴巴兒地看著,翅膀偷偷從兜裡摸出一個鋼蹦兒扔地上又撿起來。“哎呀,我也撿一個。”
楊毅沒看到他的小動作,茫然地四處看。“誰兜漏了吧?”
“切,”季風不屑地撇嘴,“誰裝一兜鋼蹦啊?不嫌沉~”
翅膀見了楊毅的模樣感到好笑,手一翻錢又扔出去。“哎呀,又撿一個。”
於一瞅得真亮,心想這人無聊到什麼程度了。
翅膀還在反覆地玩著撿錢遊戲,玩得不亦樂乎。來到高一走廊前,他又故技重施,臺階前邊有個下水道,鋼蹦順鐵箅子掉進去了,他蹲在旁邊也夠不出來,看得這個鬱悶。
於一憋著笑安慰他:“沒事,非哥,你剛才不揀了四塊錢嗎?還賺三塊呢。”
六高生的一天
作為省級重點中學的六中高中部,以其嚴厲到駭人聽聞的校規最令學生家長心醉不已,堅持花上一萬八的自費款也要把孩子送進來。
首先,嚴格要求學生配戴名籤穿校服這一條就把楊毅給震住了。難怪連叫叫兒那類桀驁不馴的主兒都只敢在校服裡面作文章,沒人敢像初中部那樣穿著半套來上學。
其次,遲到早退這些就不用重複了,單說課堂上。不許睡覺、不許溜號、不許吃東西、不許看小說雜誌卡通讀物,不許梳頭髮照小鏡搔首弄姿傳紙條打電話總之與課堂無關的事絕對不許做。高中部三位教導主任加上一名副校長一名團委書記共五人,每週五天課各自當班一天。保證一天八節課都來查崗,包括早晚自習下午自習,但凡逮著上述違規者,扣分。戶外體育課的管不著。
六高的學生日常行為規範和美國的法律有得一拼,羅羅列列八大款四十條,每條又分五至十條不等的具體細則。多年後想起來楊毅還覺得應該讓當初制定校規的校長進國家司法廳,專職修改完善我國憲法刑法。最要命的是一切解釋權還歸校方所有。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哪怕你做的事不違反明文規定,但主任說這事兒做的不對,扣分。
掛在操場中間高中部的操評分公告牌風雨無阻地密密麻麻,扣分原因五花八門:
幾班幾班第幾節課,上課趴著。…2分(也許是彎腰撿鉛筆呢。)
幾班幾班早自習,看小說。…2分(這肯定是劉大步扣的,他最能抓人家看小說。)
幾班幾班,寢室檢查,沒疊被。…2分(高中後邊有一溜平房,是給農村考進高中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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