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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貌似文質彬彬,而又頗喜玩弄唇吻之長,則為好勝心重;三是他覷見重寶厚贈而受之不恭,則為貪得心重。他這三大心性缺點,乃是日久根深,只怕一時難以矯正。”
“唔懿兒你觀察得真是仔細啊!”司馬防含笑讚了他一句,徐徐又道,“虛榮心重、好勝心重、貪得心重,這三點你都概括得很好。其實,根據我們在他府中所設的眼線來報,曹丕還有一個大大的心性缺點——猜疑心重。他在曹府當中是僕婢下人最難侍候的一個主子,倘若你對他顯得太過殷勤了,他會覺得你是心底另有所圖而防備你;倘若你對他顯得稍有怠慢了,他又會以為你是意存輕蔑而憎恨你。阮瑀不是曾和他的三弟曹植相互唱和了幾首詩歌嗎?從那以後,曹丕總懷疑阮瑀心有偏重而對他煞是忌恨。朗兒、懿兒,你倆聽一聽,曹操的這個嫡長子便是這副德性”
司馬懿深深點了點頭:“曹丕的為人心性既然有這四大缺點,便會導致出四大後果來。他虛榮心重,則必是外示恬淡之儀而內多浮華之慾;他好勝心重,則必是喜好阿諛奉承而不明兼聽之道;他猜疑心重,則必是貌雖寬和謙恭而度量褊狹難容;他貪得心重,則必是嗜好追名逐利而頗易心為物役。”
“哎呀!曹操一世之雄,怎會生出這麼一個多有缺失的兒子來?”司馬朗不禁拍膝嗟嘆而道,“平時看起來這曹丕還算是有些智謀的。”
“他那是一些算不得手筆的小智小謀,哪有什麼遠見卓識?也辨不清什麼大局。”司馬防冷然而道,“依為父看來,他似乎把他所有的智謀都用在和弟弟們爭強取勝之上了。”
“父親大人說得是。”司馬懿瞅了一下司馬防的臉色,向司馬朗展顏帶笑而道,“大哥,你平日所見,亦是無誤。曹丕其實在平時是把他這些心性缺點都掩飾蠻好的——只不過,他這些偽裝哪裡玩得過大哥您?在您那麼嚴謹周密的鉤深釣隱的刺探之下,他自然是原形畢露、無所遁蔽。”
司馬朗被他二弟這麼一誇,臉上不禁溢位了一絲絲喜色來:這個二弟說話就是這麼好聽——自己剛才在曹丕面前的那些鉤深釣隱之術其實全是他暗中傳授於己的,此刻他卻當著父親大人的面輕輕推歸到自己名下,實在是豁然大度!他微一定念,又不無疑慮地問道:“父親、二弟,這個曹丕真的是咱們司馬家‘異軍突起、後發制人、扭轉乾坤’的一著絕妙好棋嗎?還有,你們為何不選中曹植呢?曹植如今是美名遠揚、榮冠一時,連曹操似乎都十分喜愛他,甚至放出風聲要與他共定大業吶!萬一曹操選定了曹植為承嗣之人,我們又將如何?”
“倘若曹植真成了曹府嗣子,我司馬家‘異軍突起、後發制人、扭轉乾坤’的大業就必將成為南柯一夢!”司馬防斂色沉聲道,“曹家基業從此固若金湯、再難撼動矣!”
“竟會如此?”司馬朗大驚。
“定會如此!”司馬懿在一旁肅然而答。
“怎會如此?”司馬朗一時有些想不分明,將求教的目光投向了父親和二弟。
“懿兒,你給你大哥細細講解一下其中的玄機罷。”司馬防撫著鬍鬚,向司馬懿吩咐道。
“大哥,我司馬家之所以如此重視曹丕,是因為我司馬家此刻與他們沛郡曹氏正面交鋒,委實難以為敵。故而,我們不得不及時在向他們曹氏內部安插棋子之後方才有隙可乘。曹丕就是這個最為合適的棋子。他雖然號稱文武全才,實則不過是一介中人之資耳,小弟若想操控他,實在是輕而易舉。至於曹植,他就大不相同了。此人的德行、志節、氣度、器識均是難以限量——倘若曹操立他為嗣,再選名士賢臣輔翼於他,假以時日,他必會成為漢文帝、光武帝一流的命世賢君。小弟縱是智計百出,也未必能從他的手心裡扭過那一局乾坤大勢來。”
“唔是啊,愚兄也知道在朝野之中,荀令君、前太尉楊彪、孔融大夫、楊俊侍郎、王朗大夫等高卿重臣都極為欣賞和推崇曹植,稱譽他為‘一代完人’——他的影響力確實不小”
“朗兒,你能看出這些就好。”司馬防這時也開口言道,“一切正如懿兒所言,我司馬家針對他們沛郡曹氏的謀劃方略,至少要達到這樣的四個目的:一是削弱曹氏的威德之勢,損壞曹氏的清譽美名,使曹氏一族疏離天下賢士大夫與忠臣能吏,自壅自閉、孤立無援;二是挑起曹氏一族的內亂,使他們宗族親黨之間各自猜疑、互相殘害,難以齊心對外;三是我司馬家可以逐漸佔得廣闊的用武之地,擴張權勢、籠絡人心、廣植羽翼;四是我司馬家更要不斷深根固本,踏實精進,做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最終實現‘一統六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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