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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的密囑,是專門負責監視司馬懿有何非常之舉的——今日見他居然“拜表即行、先斬後奏”,似乎忒也出格了些,忍不住仍要阻擋下去。
司馬懿卻不與他多話,兩眼如刀鋒般在他臉上倏地橫劃而過——一伸手從腰鞘之中慢慢拔出一柄長約二尺八寸的雪亮寶刀,執在手中:那刀狹長如一弧新月,白森森的刀身上鑲嵌著青、紅、黃、藍、黑、紫、碧等七顆不同光色的寶石,呈似北斗七星之狀,瑩然生輝。細看之下,此刀通體內外洋溢位一派莫名的典雅厚重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他緩緩將這寶刀橫胸而捧,恭然而語:“諸君可識此刀乎?此刀乃是當年太祖武皇帝於本督誕生之際親贈的上古神兵‘九曜刀’,它已伴隨本督周旋中原近五十年——今日,本督恭奉此刀謹以顧命輔政之責而決定即刻發兵誅討叛賊孟達,言出令隨,定不可違!若有聞令不從者,便如此案!”
他話猶未了,手中“九曜刀”凌空一揮,一道寒光閃過——“嚓”的一響,他面前那張書案,頓時被他這一刀齊刷刷劈了一角下來!
夏侯儒一見,不禁被唬得悚然變色——這司馬懿平素待人接物總是慈眉善目、一團和氣,沒料到他今日臨機決斷之際卻是這般威嚴冷峻,凜然不可冒犯!看來,先帝和華太尉對他的明猜暗忌,也並非沒有緣故的他這一股咄咄逼人的霸氣,就實在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看到夏侯儒一下被自己鎮得蔫了下去,司馬懿又收起了臉上的嚴霜之色,輕輕放緩了語氣,娓娓而言:“本督亦知夏侯將軍所言乃是關心本督的休咎安危,其意甚是誠懇。本督在此多謝了。待得蕩平叛賊孟達之後,本督自會獨力承擔‘未批先行、先斬後奏’之責,一切均與爾等無關。”
他的話講到這般地步,夏侯儒已無言可駁,只得雙手一拱,道:“大都督憂公忘私、大義凜然,屬下自當歎服,一切唯命是從,決不違逆。”
司馬懿聽了他這話,方才頗感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放下“九曜刀”,一下抓過令箭筒,便開始當仁不讓地發號施令起來:“夏侯將軍,你且率一萬虎豹騎火速南下,前往當陽縣與裴潛刺史的步卒會合,然後西進神農山脈,守好木闌塞口,阻斷吳虜北上新城的援救之路!”
“吳虜?孟達竟與吳虜也有勾結?”夏侯儒一愣。
司馬懿瞧了他一眼,淡淡道:“據裴潛從江陵發來的密報:東吳近日有數百艘戰船正在向西陵方向集結,這不是與孟達遙相呼應,又是為何?吳虜若從西陵登陸,則必從木闌塞前去策應孟達!所以,我軍不可不在此處備兵預防。”
夏侯儒聽罷,卻是有些不甘:“啟稟大都督,末將甘願親率二萬鐵騎作為您的前驅直搗新城郡,而不願虛置己軍於南郡冗散之地!”
“夏侯將軍,本督調你前去木闌塞扼守,實有兩大緣由:一則新城郡位於崇山峻嶺、三面環水之中,地勢崎嶇坎坷,決非你帳下虎豹騎馳騁衝殺的‘用武之地’;二則木闌塞亦決非‘南郡冗散之地’,它是吳虜北上策應孟達的必經要塞。你若和裴潛在那裡牢牢守好了,於我大魏而言實乃奇功一樁!本督屆時一定為你專表請功!如何?”
“末將受教,謹遵鈞令。”夏侯儒聽得心悅誠服,終於恭恭敬敬地上前接過令箭退入班中。
“州泰聽令——你在西南一域潛察日久,對新城郡一帶的形勝要害之處應是瞭如指掌。本督特任你與牛金共為先鋒大將,帶領八千先遣隊擔當我軍前驅,直抄最近的捷徑,先行領路疾趨新城郡,在前面為我軍逢山開道、遇水搭橋,闖出一條勝利之路來!”
在帳下諸將又驚又妒的目光中,州泰一愕之後從側席的座位上擱了手中正寫著記錄的毛筆,有些恍恍然立起身來,拼命壓抑住滿腔沸騰的熱血,微微顫聲答道:“屬屬下遵命!”
司馬懿朝著他充滿鼓勵地一笑,又向牛恆吩咐道:“牛中郎,你立即親率五千敢死之士,也抄最近的捷徑,直接趕赴申儀所在的魏興郡,與他齊心協力守好我大魏的‘西南門戶第一關’——千萬要警惕和提防諸葛亮從西乘虛來犯!”
“末將領命!”牛恆雙拳一抱,上前一步接了令箭。
最後,司馬懿伸手招來梁機,遞給他一封信函和一隻錦囊,道:“梁參軍,你且帶上本督這封寫給孟達的親筆信函與內藏本督‘緩兵之計’的錦囊,待眼下這場會議散罷就火速去見孟達。在半途之中,你再開啟錦囊,讀取本督所設的密計,然後依策行事,不得有誤!”
當梁機上前接過那信函和錦囊之時,司馬懿忽地伸手將他重重一握,深深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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