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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說的,朕都知道了。”劉禪一擺手止住了他。他靜靜地坐在那裡沉吟了半晌。終於,他一咬鋼牙,彷彿下定了最後的決心:“北伐中原,匡復漢業,一直是相父的夙願。如果連這個夙願也不讓相父滿足,相父可能就會立即垮了朕只有不遺餘力、毫無異議地支援他”
“陛下英明天縱、仁心博大,奴才真是歎服。不過,奴才心底一直懷有隱隱的一縷憂慮,不知當講不當講”
“相父曾經教導朕說,‘臣於君前,有言不諫,實乃莫大之咎。’你這賤材,雖然身為閹宦,可也畢竟是朕的臣子啊——你有什麼話但講無妨,縱有過差,朕亦恕你無罪。”
“陛下,奴才一直在想這樣一個問題,倘若丞相大人北伐成功之後,朝中政局又會是怎樣一個情形呢?”
“還能有什麼樣的情形?”劉禪不以為然地撇了一下嘴,“朕那時就率著你們起駕赴長安、洛陽等名都大邑優哉遊哉地共享昇平盛世之清福唄”
“嗯陛下這話,說得奴才真是心花怒放。不過,奴才所思考的是,丞相大人那個時候還會是丞相嗎?”黃皓一邊慢吞吞地說著,一邊暗暗打量著劉禪的反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禪目光一凜盯向他來。
黃皓一見,心底驟然一陣發毛,但心中又想到諸葛亮平日對自己這樣的宦官的歧視和打壓,恨意大漲,又硬起了頭皮繼續奏道:“奴才聽得李邈大人講過,四年之前,前任尚書令李嚴就曾經給丞相大人寫信,勸進他擁享九錫之禮、晉爵稱王丞相大人的覆函卻有些意味深長,‘吾本東方下士,誤用於先帝,位極人臣,祿賜百億,今討賊未效、知己未答,而方寵齊、晉,坐自貴大,非其義也。若滅魏斬叡(指曹叡),帝還故居,與諸子並升,雖十命可受,況於九耶?’陛下,您聽一聽丞相大人這話說得也太”
“住口!相父若能真的收復中原、振興漢業,朕就是加封他為十錫之禮、王公之爵,亦可謂心悅誠服、無所不從!”劉禪緊盯著黃皓的眼神驀地冰冷下來,“黃皓——你若再在朕的面前搬弄這些是非,朕就馬上割了你的舌頭餵狗吃”
“陛陛下!微微臣該該死微臣日日後再也不敢妄妄言了!”黃皓嚇出了滿身冷汗來,慌忙在地板上“咚咚咚”地磕起了頭。
“罷了!且住吧!”劉禪喝住了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吩咐道:“太史令譙周近日呈進密奏,說相父他因操勞戎事而致寢臥難安,竟已得了心火亢盛、肺氣陰虛之疾,時有煩熱胸悶之症狀,病情甚是可慮朕也很為掛念。黃皓,你下去挑選幾份清心潤肺、消火去痰的名貴藥材來,速速給相父送去食用”
許昌行宮的後院御書房裡,曹叡靜靜地倚著龍床微微垂目而坐。
這座行宮就是由當年漢朝末代皇帝劉協所居的那座未央宮改建而來。不知道為什麼,曹叡坐在裡面不時總有一股心血泛潮、坐臥不寧的感覺——難道因為這裡是前朝廢帝的宮宅而使他暗暗生出了晦氣之感?想著那個現在被幽居在山陽縣的劉協,曹叡不禁就冒出了一份說不出的怪怪的滋味。
在東翼合肥一帶,鎮東大都督滿寵正帶領王觀、田豫等與孫權親率而來的東吳主力部隊打得難分難解;在南線荊州一帶,鎮南將軍王昶和荊州牧州泰亦將陸遜、諸葛瑾抵抗於北岸之外,遏住了他們咄咄逼人的鋒芒。然而,只有西翼關中一帶,徵東大都督兼大將軍司馬懿和諸葛亮僅在十里坡稍一交手之後,便陷入了“不戰不鬥”的對峙僵持狀態——其情形完全有如太和五年之時一模一樣!
當然,司馬懿也給出了明面上的抗蜀方略——“以守為本,以靜制動,蓄勢待發,伺機而攻”,而且透過孫資、劉放說服了自己下旨予以採納。但這一切都是表面上的現象,司馬懿私底下又究竟是想做什麼呢?他會不會想透過擁兵自專、養寇自重來“逼宮”嗎?逼朕要加封他為太尉之尊、縣侯之爵嗎?本來,曹叡先前也曾想到讓周宣奉旨勞軍長安之時,就順勢加封司馬懿為新任太尉而勵其鬥志,但在最後關頭又被尚書令陳矯勸阻了下來。陳矯給出的理由是:司馬懿如今是秉鉞關中、手控強兵、專任閫外,倘若再加給他太尉之權,那麼整個大魏的兵馬將士都將落入他的統轄之中,誰人還能予以制衡?
雖然曹叡最終聽從了陳矯的勸諫,但他心底裡卻一直七上八下而不得落實。他這一次故意遠離洛陽而來到許昌陪都“督戰”,其實就是想暫時擺脫孫資、劉放、董昭、崔林、王肅等“司馬黨”人氏的控制和影響,跳出京都那個小圈子來另謀對策。於是,今天他又召來了陪駕同行的尚書令陳矯、武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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