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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此刻的神情顯得靜若深湖,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一直是在非常認真地凝神傾聽司馬懿的每一句話。只有魯肅聽到司馬懿又在讚譽和褒揚劉備他們,心頭又生出了幾分不耐煩出來:“司馬君,你這些剖析固然不無道理,但離眼下的現實情形卻未免有些太迂遠了!請不要回避這個問題,你憑什麼斷定長坂坡之戰是曹操此番南征走向失敗的開始?”
司馬懿瞟了他一眼,仍是不疾不緩地說道:“不過,曹操此人亦不愧為世之梟雄、手腕過人。他自然是洞曉了許都內外的一切情勢,所以才千里迢迢親自南征而來,其首要目標就是鋤除劉皇叔與劉州牧,藉以打壓朝中忠臣義士的謀求外援之念,同時鞏固和擴大他在朝堂之上的絕對權威。昔日楚漢相爭,西楚霸王項羽每戰必勝,但卻越勝越弱,終至身死東城;而漢高祖每戰必敗,但卻愈敗愈強,終至開漢建業——便是此理。漢高祖貌雖似敗,卻達到了一切既定之目標;項羽貌雖似勝,卻喪失了一切應有之利益。
“所以說,戰爭勝負之關鍵,也許並不在眼前戰場上的一時一事,而在戰爭背後最隱微的地方。引申而言之,曹操此番在一鼓而下襄陽之後,竟被劉皇叔和諸葛君等在長坂坡金蟬脫殼、全身而退,那麼他這南征第一戰就等於弄成了半生不熟的夾生飯,吃是吃得下,只是會傷胃。畢竟鋤除劉皇叔以張己威的既定目標沒有達到!因此,他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勝利了,而實質上他卻是失敗了!魯君意下以為如何?”
聽了這一席話,魯肅縱是再存心挑刺,也不得不佩服司馬懿的推論來得步步嚴密、難以反駁。他也不是一個只知一味鬥氣的庸士,當下便肅容而答:“古書有云:‘言事初似迂闊而卒近於理者,乃識深見遠之士也。’司馬君便是這識深見遠之士也,魯某在此受教了。”
諸葛亮剛才一直在認真傾聽著司馬懿的這些話,將它們暗暗和自己透過各種渠道從許都方面打探到的訊息進行細細驗證,最後終於確定司馬懿的話都是真實可信的。看來,這司馬懿真如水鏡先生所言,應該是許都大漢忠臣名士一方派來謀求反曹外援的代表。到了這時他才有些放下心來,微一動念,忽又眉頭一蹙,沉吟著問了一句:“哦?依司馬君所言,曹操的後方局勢其實並不穩固?這樣看來,他的南征時間也應該不敢拖得太長,難怪在長坂坡他不惜將八千虎豹騎全部投入,一味窮追猛打。”
“不錯。”司馬懿見到諸葛亮如此穎悟,不禁面露一絲贊色。他語氣忽地頓了一下,目光深深投向了魯肅,“依懿之見,只要劉皇叔和孫討虜能夠並肩合力於長江東線拖住曹軍的步伐,以待曹操因後院失火而亂了分寸,則必可乘隙一戰而將其驅之!”
魯肅聽到司馬懿一下便將話頭扯到了自家主公孫權反曹、抗曹的敏感問題上,不禁因為司馬懿是個陌生人而產生了一種本能的防範,急忙開口而道:“司馬君有所不知,我家孫討虜平日裡最是謹慎持重、恭順守節,如今曹操以天子詔命為伐罪之辭,以堂堂王師為手中利器——孫討虜他只怕也是欲助劉皇叔而又有心乏力啊。”
司馬懿微眯著眼,含笑說道:“魯君何必妄自菲薄?你家孫討虜坐據江東六郡八十一縣富庶之地,擁兵近十萬,帳下又有魯君、張昭、周瑜、孫邵等良臣名將,益州劉璋、關西馬騰父子等尚不能及,您又何必這般自謙?不過,你們初與曹操相抗,缺乏實戰經歷,也只有與熟知曹操情形的劉皇叔聯手合作,才能真正知己知彼了。”
“這個這個司馬君你這些話涉及我家主公,魯某不過一介孫府掾屬而已,實在是不敢胡亂置喙的”魯肅含混地避開了這些話題,卻不接談下去。他心底暗想:你司馬懿這些話倒還講到了點子上,看來對我江東方面也是頗有研究的。只不過,諸葛亮他相信你,我魯肅卻有些不信!須得小心防著幾分才是。
司馬懿瞧他一副支支吾吾的表情,立時便也猜出了他的心思。於是他並不在這個問題上與魯肅爭論下去,只是呵呵笑了數聲,又轉頭看向諸葛亮,神情卻是十分恬然。
那邊,諸葛亮聽得司馬懿講至此處,已是暗暗會心歎服。其實司馬懿一上來就是在有意褒揚劉備、輕視孫權,那一揚一抑之際果然激起了魯肅的不平不甘之意。他故意褒揚劉備、輕視孫權,也實有不得已的苦衷。現在劉、孫兩家結盟以抗曹操,這已是勢在必行了;然而劉弱而孫強,賓主之勢失衡,孫權難免會有妄自尊大之念而不利於平等合作。所以,司馬懿站在局外人的立場上揚劉抑孫,這是最為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