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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早就熟知這個故事,聽聞那卞和當年抱璞痛苦之巖正位於此處,便讓司馬芝、牛恆帶路前來瞻仰。但見那高高聳立的抱璞巖似和周圍連綿起伏的峰巒大為不同,宛若平地而起一般兀然挺拔,又恰似被開山神斧從上劈開的一扇巨大鐵門,厚重沉凝,自半空中俯壓下來,令人望得連腰背也幾乎都要仰彎了。
站在抱璞巖那處傳說是卞和尋到玉璞的鳳落臺上,司馬懿眺望著天際片片流雲,靜聽著鶯聲鳥語在四下裡淺吟低唱,胸中的思緒卻已飄散開來。卞和慧眼識寶,獻璞於主,而本欲歸美於上,卻逢昏君在廷、讒夫在側,竟至忠偽不分、玉石難辨,釀下刖足慘刑之禍,實在令人悲不自勝。
其實,這桓、靈二帝攝位以來的陳蕃、李膺、範滂、劉陶等黨錮諸君又何嘗不是一位位活生生的卞和之士?然而,似楚厲王、楚武王一般昏庸無能的桓帝和靈帝,似楚國玉人一般無才無德的奸宦閹醜,卻視陳蕃、李膺、範滂、劉陶等忠臣直士如寇仇,對他們又是禁錮,又是打壓,又是迫害,又是殘殺——結果,在濫殺了這些忠貞之士後,大漢王朝自己也給自己敲響了喪鐘。唉,任何一個朝廷,若是腐敗到了忠奸不分、是非不明、清濁不辨的地步,其奄奄向斃亦可謂是自作之孽,又怨得誰來?父親大人常言:“朝無濫竽、野無遺賢,則天下太平。”——這實在是萬世不易的龜鑑。
他心神一斂,轉過身去,直視著司馬芝,徐徐而問:“芝弟,你們青雲山莊諸位君子對這卞和獻玉的傳說,都是如何看待的呀?”
司馬芝嘻嘻一笑,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仲達二哥,小弟個人覺得這卞和實在是執於忠而失於通的迂夫子,不識時務,雙足被刖,好像有些自討苦吃。”
“哦原來芝弟是這麼認為的呀!”司馬懿心底一動,臉上卻不露聲色,淡然又道,“你的其他同窗呢?”
“小弟有一位同窗曾經做了一首詩評論此事:‘一玉何需太執著?兩遭刖足竟忘身。千古遺風伊誰仰?嗤然當年抱玉人。’”司馬芝仍是含笑款款而道,“同窗們都稱讚他這詩寫得十分曠達灑脫,破除了痴念妄想的拘羈”
“呵呵呵這也叫曠達灑脫?這種柔而無骨,庸而無節的浮妄之言何足稱道?個個都像他這樣看破紅塵、明哲保身、遺世逍遙,豈是我儒家君子成仁取義之旨?罷了,也不去說他們了,諸葛亮他是怎麼評論卞和獻玉這件事的?”
司馬芝剛才聽出司馬懿話語間帶著幾分火辣辣的批評意味,他微微有些難堪地乾笑了一下,斟酌著詞句甚是小心地講道:“諸葛亮?諸葛亮當時只說這個卞和其實太樸鈍了些,他自己完全可以將這塊稀世玉璞精心雕琢出來後再奉獻給楚厲王嘛!若是這樣的話,他大概就不會白白丟掉兩條腿了。”
“古語有云:‘水之流行也,礙於剛則求通於柔;智者之於事也,礙於此則求通於彼。執礙以求通,則愚之甚也,徒勞而事不濟。’——諸葛亮可謂深通此語之精義也!”司馬懿聽了,會心一笑,徐徐頷首而贊。
“那麼,仲達二哥,請問你對卞和獻玉之事有何見解呢?”司馬芝雙目一轉,頗為好奇地向他問道。
“為兄對卞和獻玉一事的看法與諸葛亮略有幾分相仿。但為兄是最喜歡刨根問底、實事求是的,從不空發議論。依為兄之所思,諸葛亮能夠想到‘琢璞而後獻’之計,難道卞和就想不到?如果卞和在第一次獻給楚厲王時沒想到,那麼在他失去了第一條腿之後痛定思痛就一定能想到了。
“可是,卞和清楚自己這塊玉璞的價值——它是世不二出、珍稀絕倫的奇玉啊!非慧眼識寶、巧奪天工的妙匠而不能辨之,非聰明睿智、有德有福的明君而不能享之。可楚厲王、楚武王都是昏君啊!他手下那些玉匠也都是濫竽充數之輩。卞和若將那麼寶貴的一塊玉璞交到他們手裡,他們既無慧眼又無匠心,也不會惜寶、愛寶,萬一敷敷衍衍地把那塊曠世寶璞弄壞了怎麼辦?那就是玉石俱焚、暴殄天物,豈不有負卞和獻玉的初衷?上無明君,下無巧匠,他也只好寧可自己受刑而不令玉璞遭損了。所以,卞和懷揣稀世玉璞,不惜雙足被刖、身受重刑,忍辱負重,苦苦撐持,等的就是慧眼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