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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允,破格提拔了司馬孚。
但是,相府內外也有另外一種說法,說是司馬孚自己向平原侯辭官而去,返回相府任職的。而且,他向平原侯請辭的那天,還是由他二哥司馬懿陪著一道前往的。但是司馬懿一直沒有進平原侯府,只是在府外等著司馬孚出來後同車而歸。有人還看到,那天司馬孚請辭之後,是流著淚走出平原侯府的。
其實謠言就是謠言,有幾分虛也有幾分實,有幾分真也有幾分假。司馬孚是怎樣來到丞相府的,誰都說不清。但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司馬孚的的確確是自己向平原侯辭官而去的,只不過誰也不知他為何這樣做罷了。
第3卷赤壁暗戰,司馬懿陰了曹操一把第24章暗通賈詡,助曹丕上位第169節悲情一生司馬孚
那天,司馬孚在二哥司馬懿的陪同下,到了平原侯府大門外。他獨自一個人下了馬車,徑直往府中走了進去。司馬懿坐在車廂裡,一直目送著三弟的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庭院深深、門戶重重的平原侯府中。
在平原侯曹植平時用以接待各位儒士好友的輔仁堂裡,司馬孚雙眼含淚,走到曹植面前,開門見山地說道:“在下無德無能輔弼君侯,今日特來請辭,懇請君侯恩准。”
曹植大驚,道:“司馬兄何必如此?”司馬孚深深跪下,垂頭道:“在下有負君侯與丁兄相知之恩,實在無顏再待在君侯府中,還是懇請君侯應允。”丁儀站在一旁,卻是不動聲色悠悠說道:“司馬君不必自責。丁某可是服了你二哥。他的手段何等高明,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可以像棋子一樣利用,又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呢?你今日請辭,怕也是他教的吧?”
司馬孚臉色頓時變得通紅,深深埋下頭來,不敢與丁儀正視。曹植勸道:“丁兄此言太過尖刻”
“哼!真正尖刻的話還在後面呢!也好,今日一別,你我情斷義絕,再也沒機會坐到一塊兒暢言談心了。我就請你帶幾句話給你二哥。他身為外臣,竟私自交結丞相府王夫人的貼身侍婢,後來又殺人滅口,這一切究竟是何居心?他以為丁某真的不知道嗎?”丁儀冷冷說道,“他這是在利用王夫人來影響曹丞相在立嗣之事上的態度,就像當年的秦相呂不韋利用華陽夫人來影響秦孝文王立嗣一樣!你二哥的野心真不小啊!他竟想當第二個呂不韋!如果條件允許,他恐怕連王莽、董卓都敢效仿的。可惜,他這一套鬼把戲,是騙不了我的。只要有丁某在,他就休想陰謀得逞!”
丁儀的話字字句句如刀似劍犀利無比,逼得司馬孚跪伏在地,汗流浹背,不敢抬頭仰視。丁儀講到這裡,頓了一頓,深深一嘆,道:“你們司馬家兄弟同心同德,聯手合力將五官中郎將推上了世子之位,卻弄得他們曹家現在是四分五裂,手足相殘。孔子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嘿,你們卻是‘己所不欲,必施於人’!”
司馬孚只是連連叩頭,無言以對。
正在這時,曹植一聲斷喝,勸住了丁儀,道:“我曹家兄弟之事,豈可嗔怪司馬兄?丁兄不必再說了。”說著,走上前來,伸手輕輕扶起了司馬孚,為他拭去臉龐上的淚水,請他坐了下來。
曹植也坐到司馬孚身邊,淡淡地、純純地笑了,像個天真無邪的嬰兒般笑了。他對司馬孚悠然說道:“別那麼自責,好像本侯沒能當上世子,就該是你多大的罪行似的。如今立嗣之事,塵埃落定。我終於心安了,也終於解脫了。不必再為什麼世子之位而夜夜輾轉難眠,這讓我很輕鬆很高興——我是不是像那個春秋戰國時代的宋襄公一樣傻?其實,面對魏宮世子之位這一巨大無比的誘惑,當初我還是和所有凡夫俗子一樣動了心的。丁兄”他轉過頭來看了看丁儀,語氣一頓,又悠悠說道,“丁兄瞞著我全力投入這場奪嗣之爭中,你以為我真的都不知道嗎?丁府裡你們一次次的密室謀事,我都知道。我沒有阻止,是因為我不願阻止。”
曹植說出這番話時,司馬孚與丁儀都怔住了。一向淡泊名利,清逸超脫的曹植心底深處竟也有這般強烈的慾念?這真是應了一千多年後西方哲學家的那句格言:“因為我是人,所以人所擁有的,我都應擁有。”是的,一般人們都會從積極、正面的角度去理解這段話。因為我是人,所以人所擁有的一切真善美,我都應擁有。可是,他們也許都忽略了,因為你是人,所以人所擁有的一切假惡醜,你也會擁有。只不過,仁人君子們將這些假惡醜在萌芽狀態時便壓抑住了,但返躬自省,捫心自問,他們也無法根除這些慾念如同雜草般在心底潛滋暗長,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冒出頭來。曹植雖是仁德兼備,也絲毫不能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