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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有見地的人物啊,倒是值得一交。
當今魏國,京室支柱就是沛郡曹氏與夏侯氏兩家。有一個始終撲滅不了的傳言是這麼講的:當今陛下曹丕的爺爺曹嵩,就是從沛郡夏侯氏子孫中過繼給後漢宦官、大長秋曹騰當了養子的。所以,夏侯氏也是被魏室視為宗親一脈的。自去年曹丕登基掌權之後,他念念不忘當年立嗣之爭給他帶來的創痛,把自己所有的嫡庶兄弟全都攆出了京城,驅趕到偏遠貧瘠的郡縣裡去安置下來,又派出監國謁者駐地視察、監控,甚至勒令諸位兄弟互不來往、互不相聚,“遊獵出行不得逾越三十里之限”,否則嚴懲不貸。在貶抑自家骨肉兄弟之時,他卻對夏侯尚、曹真、曹休等旁系宗室漸漸開始倚重起來。而像司馬懿、陳群等當年助他立嗣成功的“東宮四友”,反而被他若有心似無意地疏遠開來。這一點,司馬懿早有感觸,只是他城府極深,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罷了。現在,夏侯尚出言支援他關於孟達的諫言,他也只能是向夏侯尚微微示意以謝,並不敢再接腔唱和——他知道,以曹丕的猜忌多疑,說不定又要暗暗懷疑自己和夏侯尚在私底下有什麼“不見天日”的交情。不然,夏侯尚若是沒得他司馬懿什麼好處,又憑什麼站出來替他“鼓吹”?
果然,曹丕眼中波光流轉如電,一會兒瞧瞧夏侯尚的表情,一會兒又瞅瞅司馬懿的神色,沉吟良久,才悶悶地說道:“司馬愛卿、夏侯愛卿,你倆所奏之理,朕也不是不懂其中的利害。只是萬一將他強扣在京都,他的那些部曲、親黨在新城郡那裡鬧出什麼亂子來,又當如何?”
夏侯尚劍眉一揚,凜然便道:“新城郡若有事變,尚願赴襄陽,從曹大將軍處調得三萬人馬,不需旬月而必可伐定之!”
曹休聽到這裡,心頭暗想:哈哈哈!夏侯尚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果然是衝著搶奪孟達的新城太守之權去的!於是,他咳了一聲,插話講道:“夏侯兄,那孟達手下擁有部曲、親黨八千家,而且個個驍勇善戰,豈是你旬月之間便可蕩定的?還有,如今偽蜀和江東交戰在即,我大魏不思伺隙進取,反倒在封疆之內自生其亂。身為將帥者,須當胸懷全域性,不可偏注一隅啊!”
夏侯尚聽出曹休這話中隱隱帶刺,不禁臉色一紅,正欲反唇相譏——曹丕這時卻大袖一擺,止住了他倆,冷冷而道:“罷了!罷了!朕待他孟達,亦不過如俗諺所云之‘以蒿箭而反射於蒿中’也!不撫而他自來之,不懷而他自去之,於朕如浮雲過眼焉——如此而已!”
夏侯尚與司馬懿聽到他這麼橫扯開去,不禁訝然對視了一眼,各自暗暗交換了一下啼笑皆非的眼神,只好在這個話題上閉口不言。
第3卷赤壁暗戰,司馬懿陰了曹操一把第25章魏代漢主第179節襲吳還是擊蜀?
“還有,朕今日在長樂殿上提出的‘騰出當陽,撤守襄陽’之策,真的有誤?”曹丕眼神一凜,微微沉吟著向他們又看了過來。
曹休這一次不再保持靜觀沉默了,介面便答:“陛下!當陽縣城與孫氏所據的江陵城相距不及三百里,倘若時勢有變,天朝王師足可朝發而夕至,策應於一瞬!而您受到那孫權的蠱惑,竟答允將當陽之駐兵撤去,退回到襄陽城中——這樣一來,天朝王師便被甩出在江陵城六七百里開外,若逢可乘之機,須得馬不停蹄地疾馳三日兩夜方能趕到,只怕屆時已失之於緩,難得其機了”
曹丕一聽,細細思量之下,雙眉頓時皺成了一團,不由得又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賈詡。
賈詡在他的注視之下,也唯有輕輕撫著自己頷下的花白鬍須,微微搖頭,沉沉一嘆。
“哦?看來朕今日這話真是講錯了?”曹丕暗一咬牙,冷聲說道,“乾脆朕也來個‘王顧左右而言他’,在話頭言語上穩住他孫權,暗地裡卻讓曹仁不必‘騰出當陽、回兵北撤’!”
“啟奏陛下:依微臣之見,您既已當眾允諾‘騰出當陽、回兵北撤’在先,此刻倒不妨將計就計,另闢蹊徑而乘隙圖之。”這時,司馬懿終於開口奏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大魏此番‘騰出當陽、撤回襄陽’之舉,已經獲得了孫權的信任和放心,孫權必不再以我大魏為敵——當此之際,請陛下立刻發下一道密詔,令前將軍張遼、鎮東將軍臧霸疾率銳師自合肥、皖城伺隙狙擊江東!”
“這個陛下既已下恩詔向孫權示之以和,而又發兵偷襲江東於後,只怕會損了泱泱天朝的氣度,會有礙於四荒八合的臣民觀瞻啊!”陳群因與司馬懿關係較熟,也知道他不會計較自己什麼,就在一旁直言提出。
“是啊!江東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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