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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高彬是吧?”司馬昭這時突然開口插話了,“他今年二十五歲,在射犬裡當著一位私塾老師”
虞松一聽,不由得如中雷擊,立時全身一震:“二二公子!原原來你們連我虞家這樣的機密都都探查到了”
司馬昭微笑不答,而是轉過了身向司馬懿深深一揖道:“父親大人,看來虞君真的是把他全家親人的性命連同他自己的那顆忠心一齊毫無保留地貢獻給您了。他應該是值得信任的。”
司馬懿聽罷,臉上靜如止水,只默默地一點頭,司馬昭立刻又退開到了一邊去。
牛恆怕司馬懿講話多了會口乾,便端上了一碗清茶給他潤喉。司馬懿接過茶呷了一口,款款言道:“本座聽說虞君你是十分清楚牛金將軍如何遭人下毒的有關情形的,那麼你且稟來給本座聽一聽。”
虞松聽他這麼一開口,頓時明白他已是完全接納了自己的獻忠,心頭不禁大定,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輕輕抬起頭來:“太傅大人博學洽聞、見多識廣,您應該聽說過前漢末年王莽為了篡位自立而用一隻陰陽混元壺鴆殺漢平帝的故事吧?”
“陰陽混元壺?”司馬懿一怔之下,詫然失聲,“原來曹爽居然搞到了這樣的毒器?”
“是的。今天一大早,在下到曹府辦事,就見曹訓和文欽正拿著那隻陰陽混元壺在那裡得意忘形地炫耀然後,在下便聽到了牛金將軍參加昨晚文府宴會之後便暴斃身亡的噩耗”虞松叩著頭哽咽而道,“當年在襄平之役中,在下曾與牛將軍有過同袍戰友之誼,想到他堂堂一代驍將,南征北戰,功高勳重,居然被這等鼠輩暗害鴆殺,不由得義憤填膺,於是便特意趕來牛府向牛大伯和太傅大人您揭露此事!同時,在下也決定從此棄暗投明”
他還沒說完,一抬眼間,卻分明看到司馬懿一下從乘輦上挺坐而起,手裡抓著那隻茶碗,早已是氣得鬚髯怒張。他一個勁兒地狠了命地把那茶碗抓得鐵緊,像是把滿腔的鬱氣都過到了掌上指間,那堅硬冰涼的陶碗彷彿變成了他臆想中的曹爽、曹訓、文欽等人的脖子,他要拼了命地把它們一一掐斷、捏碎!
整個臥室好似落在枯井裡的一片葉子,無聲中沉澱著令人窒息的沉寂。沒有人說話,連一絲絲呼吸也都緊張地縮回了鼻子裡。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欲已旺,必焚身;惡已極,必滅門!”
司馬懿的聲音低低地響了起來,這低弱深沉的吟哦彷彿他心口深處流出的那一壺綿綿密密的沙,緩慢地漫過他冷峻如大漠的臉龐。
虞松聽得陡然心驚,太傅大人這猝然而來的喟嘆宛若凜冽之極的寒風,他即便嗅出了風向,也無法捕握在手!又聽司馬懿沙啞著聲音說道:“他們已經到了惡貫滿盈的時候了!本座縱容他們猖狂也該到頭了!”
冷冷的話語透著一股血腥的殺氣,彷彿沉在沙流之中等待脫鞘而出的凜凜鋒芒。虞松即便知道這些話與己無關,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牛恆、司馬師、司馬昭一齊應聲跪下,恭恭而道:“太傅大人鈞令既下,我等自當為之戮力奮戰!”
司馬懿沒有看向他們三人,卻朝虞松招了招手,緩緩而道:“虞松,你衝著當年在襄平之戰中和牛金將軍有著一份同袍之誼,便奮不顧身地來向本座揭露他此番遇鴆被害的真相,倒也算得還有一絲良知尚未泯滅本座終究是沒有看錯你!好吧!本座就重新接納你進太傅府,一切既往不咎,從頭開始!”
“在下多謝太傅大人不計前嫌、推心置腹的寬宏大量和深恩厚德!”虞松一聽,不禁驚喜得淚流滿面,在地板上不住地磕著響頭。
司馬懿這時又轉向司馬師忽然問道:“不知道石苞君在孝敬裡將我司馬家的死士們訓練得如何了?過幾天,你讓他帶上一支人馬過來給為父檢閱一番”
“是!”司馬師連忙應道。
司馬懿半躺在乘輦上思忖了好一會兒,才招呼虞松近前吩咐道:“本座知道鄧颺、何晏、李勝他們近來正忙著為曹爽勸進丞相、晉封郡公一事,只是苦於沒有天降祥瑞與之呼應而無從著力。你下去和管輅好好商量一下,就給他們編出一個天降祥瑞的奇蹟來迷惑他們。近期就有一個絕好的時機——明年正月初六便是先帝的十年大祭之佳辰。按照典章禮制,陛下和曹爽都應該去高平陵風光盛大地拜謁先帝。虞君你就和管輅在高平陵的墓室墳頭製造出‘六芝同根,豐泉湧現’的曠世奇蹟來,然後對外宣稱,這‘六芝同根’的奇蹟,是昭示著曹爽、曹羲、曹訓、曹彥、曹則、曹皚他們六兄弟非同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