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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健也不下馬,就那麼高高在上,雙目寒光凜凜地盯著那魁梧青年緩緩走近。
“韓健將軍,久仰威名,不勝欽慕。”那魁梧青年走到他馬首前八尺開外處站定,微微欠身一禮,“小生司馬懿在此有禮了。”
韓健聽他一開口竟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來,不由得暗自一驚:“真是奇了!——這小子怎麼知道本校尉名字的?”
司馬懿彷彿猜出了他的心思一般,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緩緩而道:“韓將軍大概有所不知:家師乃是當今天下第一隱世高人——玄通子管寧。他今晨已經料定韓將軍將會率師前來相會,便吩咐了小生等三人在此靜候您的到來。”
一聽他這話,韓健和站在馬後的胡猛互望一眼,都是有些微微變色:這玄通子管寧乃是何等高人?莫非真有通天徹地的神機妙算,居然能夠事前料到我等將要來搶糧?
司馬懿見他們個個面現狐疑之色,便微微一揚眉,淡然笑道:“家師還料定韓將軍是從東邊洛陽而來,一路奔波勞累,特意備了些薄酒,囑咐小生恭請您釋甲下鞍,進谷一敘。”
韓健在馬背上往靈龍谷深處一望,但見樹影森森,虛實難測,不由得躊躇起來。
胡猛卻不似他這般小心謹慎,在韓健身後聽得大不耐煩,刷的一下拔出西涼長刀,惡狠狠地撲上前去,逼近司馬懿跟前,亢聲說道:“老子不管你這酸秀才在這裡文縐縐地搞什麼鬼名堂!既然我家韓將軍和弟兄們看得起你們才來到這裡,你那什麼管師父、竹師父就給老子乖乖地滾出來——大酒大肉好飯好菜地招待著咱們!不然,惹急了老子,可要一刀砍下你這酸秀才的腦袋當球踢!”
聽著他這滿口髒話,站在司馬懿身邊的牛金臉色一沉,右手一摸刀柄,倏地一步踏出,挺身便護在了司馬懿身前,冷眼睨著胡猛,宛若一隻獵豹正欲躍躍而發!
司馬懿面色亦是微微一變:以他素來高傲倔強的心性,何曾遭到過如此難聽的威脅與辱罵?然而,他心念一動,神態立刻又恢復如常,仰天哈哈一笑,一揚手,讓牛金退到一側。他迎著胡猛那兇狠的目光,徐徐說道:“這位軍爺說話倒是質樸直爽得很——不愧為涼州豪傑之士!這樣罷,小生等雖是伏膺儒教、以文為主,但從來也不曾忘了家師‘強身尚武’之銘訓——他常常教導咱們值此亂世之際,務必要強身習武以徇國家之急你們西涼雄師的驍勇揚名四海,今日幸得相會,小生的這位牛師弟可否在此向你們討教幾招?”
“哦?這小子也習過武術?”胡猛斜眼瞥了一下牛金,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算了罷!就他這把身子骨,還敢來向咱們討教?——嘿,只怕是來討打還差不多!”
牛金聽了,卻是目光一寒,深深剜了他一眼,鼻孔裡冷冷一哼,並不與他多話。
韓健坐在馬背上將這一切看得分明,也懂得了司馬懿的隱隱示威之意,便想讓胡猛出來挫一挫這兩個青年的傲氣,於是吩咐胡猛道:“胡猛,你就指教指教這小兄弟幾招,但不許失了分寸,點到為止便可。”
司馬懿聽了,臉上淡然一笑,只待韓健向胡猛吩咐完畢,他才開口說道:“韓將軍,這位胡軍爺看來身手了得,確是一位虎羆之士。但我這位牛師弟一向愛和別人以一敵眾地進行較量。您且再派出麾下四五個最強的部屬,和胡軍爺一齊狠狠地教訓他一下,如何?”
韓健一聽,早被他話裡那股剛拗自負之氣暗暗激怒,面色一變,冷然叱道:“韓某帳下這位胡猛已是我西涼軍中數一數二的好手了,你們兩個小子竟如此不知死活!待會兒打得頭破血流、哭爹喊孃的,你們休要怪韓某未曾警告在先!”
“韓校尉和他們理論什麼?”胡猛也是聽得心頭火起,鐵青著臉,踏前一步,抬起那缽盂般大小的拳頭,呼的一響,宛若一記百斤重錘,直向牛金劈面擊去,“看打!”
他這一拳打出,驀覺眼前一花,雙目一眨之下,剛才還冷冷含笑立在面前的牛金竟是倏然間不知去向!他正驚愕之際,那直揮出去的右拳在半空中猝然一定,再也無法往前搗進一分一寸!
胡猛駭然側臉看去,但見一隻老繭極厚、骨節稜起的手掌橫掠而來,緊緊地扣住了自己的右腕!他怒吼一聲,狠命地掙了幾掙,卻如蜻蜓撼樹一般白費力氣,倒把自己掙得面紅耳赤、氣喘吁吁!
眾人一見,都大吃一驚。原來,不知何時,牛金竟已如閃電般避過了胡猛的拳擊,並躥到了他的身側,一把扣住了他的右腕脈門!
“你你給我放放手!”胡猛只覺得自己的右腕彷彿被鋼鉗夾住了般劇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