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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們左一言右一語,不知怎麼地又開始辯論起來,以年輕和年長分為兩派。
清祥安用餘光瞟了眼邊上袁齋,見他一直四處張望心不在焉。疑惑的問:“怎麼了?從考試前我就瞧你心事重重,在找什麼人?”
袁齋聽聞立刻收回目光,慌張的搖了搖頭。
從進書院後他就再也沒看見周小舟,心裡不免有些擔憂。深怕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又出了什麼狀況。
清祥安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拍手恍然大悟道:“你是在找白書生?不知道他趕沒趕上考試。”
早上出門的時候,他怕耽誤了時辰就沒有等書生,此時還真有點擔心他趕不及。
清祥安高抬著下巴,四處瞄著。袁齋見狀連忙雙手握拳藉機說道:“我這就去打聽打聽。”
“不要誤了第二次考試的時辰。”清祥安點頭吩咐說。
“知道。”
袁齋收回雙手,轉身走出休息的庭院——
一個時辰前
周小舟被人五花大綁仍進了柴房,嘴巴用粗麻繩狠狠嘞著,說不出半句話,只能哼哼啊啊的吭嘰。
“你老實的在這待著,休想逃出去。等考試結束後自會有人送你去衙門。”
書童撂下狠話,轉身走出柴房。
周小舟心裡咒罵著,她都被綁成這樣了還能跑哪去?
門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鏈子聲,最後‘咔嚓——’一聲,她心涼半截。看來,她現在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昏暗的柴房裡,有一股刺鼻的酸臭味。身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往衣服裡鑽,奇癢無比。她想起身蹦躂蹦躂,試了幾次都摔倒在柴火中。
面對著未知的恐慌,室內的狼藉。周小舟一時難過,忍不住痛哭起來。
她自小驕縱任性,為所欲為。她老媽跟她說心有多大,這個世界就有多大。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不管成功與否,家人永遠都是她的依靠。
如今呢?家在哪?親人在哪?她老媽騙她。不管這個世界有多大,她想要的始終是屬於她的那片小天地。
她想她的那個單人床,想她的奧特曼的羊毛毯,想閉著眼踹踹上鋪的木板,喊她姐。跟她說:“姐,你睡了麼?咱倆聊聊唄?隨便聊什麼都行。”
她想喝碗她爸燉的豬腳湯。他總說裡面膠原蛋白多,美容養顏,整天追在她屁乎後面喊:“兒子,來,多喝點,再喝點。這可是好東西”
她也想跟老媽再比比CS,雖然她總是輸,但她想聽她贏了後的得意笑聲。“哈哈哈兒子,瞧瞧,你老媽不減當年,你還差遠嘞!”
她以前從來就不覺得他們有多好,甚至大多的時候她都嫌他們煩,囉嗦。如今剩下她一人,她才明白什麼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在這裡她什麼都不懂,燒火可以把衣服燒著。少爺和書生談論詩詞,她就感覺自己像是在聽外文似的毫無頭緒。
早上秀兒讓她拿做案,她愣是不知道那是什麼。一會兒搬凳子,一會兒挪桌子,氣的秀兒直翻白眼。折騰了好幾回她才知道,秀兒說的方方正正可以放東西的原來是托盤。類似這樣的事每天都有,知道的人說她是外地來不懂,不知道的都把她當傻子看。笑的不知道有多譏諷。
她裝的悠然自得,不以為意。心裡面的委屈又有誰知道。
她發誓,如果這次她可以逃過牢獄之災,化險為夷。她一定要想辦法穿回去,絕對不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上帝啊!給她一次機會吧!她知道錯了。
正當周小舟沉溺在悲傷的河流中,門外忽然傳來‘咔嚓——’一聲,她一激靈,眼睛睜得老大。
考試完了麼?這麼快?他們不是現在就要送她去衙門吧?小姐少爺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們知道她的狀況?有沒有誰可以救救她。
舊木門被人猛的開啟,映入眼前的依然是剛剛那位書童。周小舟催下眼眸,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霹靂啪啦的往下掉。
書童在門前定了一下,忽然側過身子彎腰說道:“白公子,請——”
白公子?難道是書生?周小舟瞬間忘了哭,眼睛死命的盯著門口。
白布袍簾一甩,白墨炎雙手背在身後大步邁進柴房。
如果人的目光可以用電炮衡量,那麼此刻周小舟的眼神絕對有一百瓦。那是看見英雄的目光,是絕望中看見希望的光芒。
白墨炎瞅了眼全身都是粗麻繩的周小舟,轉身對書童說:“你先出去吧!這裡我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