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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文臉都黑了,舉了舉手:“嘿,我耳朵沒壞。”
“Goodforyou!哦,恭喜你!”言溯飛速掃他一眼,又繼續對布萊克道,“傑森和利教授有深的師徒與合作關係,他現在感到了背叛!”
布萊克這才硬著頭皮走到沙利文跟前說明了來意,並詢問傑森的可能所在地。
但沙利文並不配合。
他像大部分學者一樣,對政界或警界的人懷著天生的高傲和排斥。
他沒興趣地抬抬眼皮,說了句:“科研機密,無可奉告。”就繼續自己手頭上的事了。
布萊克束手無策時,言溯突然開口:“傑森知道警察鎖定了他,所以提前了最終的殺人計劃。你們的教授現在在他手裡。”
“胡說八道,”沙利文很不滿,“傑森在研究課題,利教授早就回家了。”
布萊克一驚:“我們忘了利教授的家。”現在趕去來不及了。
可言溯十分堅定:“不,他們就在這個學校的某個角落裡。”
“學校周邊都是警察,他的炸藥帶不出去。且他追求完美,不能多製造幾次爆炸已經惹惱他了。讓他把爆炸的地點從他心愛的學校挪到他憎惡的人家裡去,他會同意嗎?”
甄愛立刻明白,由於警察的迅速鎖定,傑森被迫將第二次爆炸就直接對準他最想殺的人。這很可能是他的最後一次表演。
連炸彈都設計出創造力和藝術感的他,當然會選在萬眾矚目的校園,而非寧靜無人的別墅區。把教授炸死在學校,多麼諷刺!
一個多小時前就有一場爆炸,在這麼多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再來一場更為聲勢浩大的爆炸,想想都令人刺激啊!
布萊克聽言,立刻道:“傑森一定讓利教授跟他走了,他現在非常危險。”
沙利文更加惱怒:“你們在說什麼?傑森是一位很努力勤奮的科研工作者,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敢”
“他的什麼性格?”言溯的聲音忽然陰戾起來,
“為什麼說他努力勤奮不說他天賦異稟?我來給你描述一下為什麼——
因為他很低調隱忍,喜怒不形於色。在你們中間他就像默默無聞的背景牆,沒有任何色彩。你沒見他笑過,也沒見他怒過。你不會認為他成功,因為他從不表功,從不明爭。但你不會認為他懦弱,因為他從來不說對不起,從來不說‘可能’。你們的教授經常批評他,他無聲地承受,絲毫不反駁,但也絕對不讓步。”
他語調一轉,淡然恢復了平靜的語調:“你仔細想想,他這種性格的人,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
沙利文驚愕得渾身抖了一下。傑森就是面前這個陌生男人說的那樣,但他從來沒覺得傑森有什麼可怕之處,可現在經過言溯一分析,他嚇得臉都白了:“你認識他?”
言溯快速道:“不認識。這是我們根據炸彈和現場分析出來的犯罪畫像,怎麼?聽上去似曾相識?”
沙利文趕緊往外跑:“我帶你們去!”
眾人也立刻跟著過去。
甄愛落在最後,有些魂不守舍。
言溯的那段描述讓她想起了另一個人,哥哥。
她的哥哥就是這樣一個人,對大家來說,很可怕的一個人呢。
她吃力地扶住額頭,好像每次想到哥哥,頭就有些疼。今天似乎疼得更厲害了。
她腳步更慢。
“甄愛!”遠處的聲音讓她恍惚。
她懵懵地抬頭,就見言溯立在實驗室的門口。
大家都走了,只剩他在等她。
他逆著光,輪廓分明的臉在白花花的光裡漂亮得不太真實。
她漸漸從放空的思緒中清醒回來。
言溯原本要嫌棄她反應慢的,可見她這瞬間眼神空空的,小臉蒼白得有些嚇人,他立刻蹙了眉,朝她走過來:“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甄愛已經恢復了清明,擔心自己拖累了言溯的速度,歉然笑笑,搖搖頭:“沒事。”
她歉疚的樣子竟叫他莫名難受。
言溯看著她衣服上已經乾枯的血漬,愈發內疚地斂了眼瞳:“是我不好,我本應該在第一時間送你醫院檢查的。”
可他必須要阻止第二場爆炸,而那個琵琶和鸚鵡螺又叫他不放心讓甄愛獨自一個人去。
甄愛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趕緊寬慰他:“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沒事的。學校裡都是學生,不能讓他們再有危險了。我們馬上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