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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認為帕克是他殺的時候,言溯認為他是自殺。他作為少數人,不,一個人,就不包含在你說的社會上所有的聲音裡了嗎?新聞學的課本上說過,不能忽略少數人的聲音。艾倫先生,你的公平正義在哪裡?”
“在我看來,全是自相矛盾!”
“不”艾倫還要辯解,可甄愛根本不給他機會。
她臉蛋通紅,許是真的喝多了酒,心中的憤慨一開了口就像是破堤的洪水,傾瀉而出:
“很不巧,我看過你的那篇報道。其中對於案件的推理和質疑全是你的主觀之言,沒有任何警方的證據做支撐。作為一個探案的非專業者,以記者義憤的角度去報道推測,你這是愚昧無知。作為一個專業的輿論引導者,你只顧展現自己迎難而上劍走偏鋒的特點,卻絲毫不顧你的文章會對受眾的誤導和影響。你英雄主義氾濫,偏執得可怕。”
艾倫臉紅如豬肝,重重放下刀叉:“甄愛小姐,你這是人身攻擊,毫無依據。”
甄愛卻一挑眉,笑得無懼:“哦?刀子落在自己身上你知道疼了?那篇報道里,你不就是這麼攻擊言溯的嗎?那他”
甄愛喉中突然就哽咽了,言溯看到那篇報道的時候,是風淡雲輕一笑而過嗎?還是冷靜漠然地拂去心裡的一絲刺痛?
她不知道,因為他不辯解。
他不辯解,所以你們就以為他沒感覺,他沒人心疼嗎?
憤怒在短暫的遏制後排山倒海地襲過來:“中國有句古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艾倫先生,公平正義不是口頭上標榜的,而是行為上踐行的。作為記者,尤其如此。”
艾倫臉色十分難看了,彷彿自己汲汲營營建立起來的高貴正義者形象,在剛才的幾秒鐘裡就被甄愛拆得乾乾淨淨。
賴安臉色也很不好,有些不滿地看了艾倫一眼。
艾倫頭大如鬥,僵硬地反駁:“甄愛小姐,你說的話,主觀色彩太濃了。”
甄愛得逞地一笑,彷彿就是在等他這句話,她重重地點點頭:“剛才我那一番主觀色彩十分濃重的批判是我不對。艾倫,我向你道歉。”
這突然的冷靜得體反而讓艾倫隱覺不安,而下一秒,甄愛立刻扭轉話鋒:“所以,也請你,為了你那一番對言溯的主觀攻擊,向他道歉!”
後面四個字尤其大聲,周圍餐桌的人全訝異地看了過來。
艾倫頓時騎虎難下,面紅耳赤,卻一句話不說。
甄愛眼睛都紅了,狠狠瞪著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艾倫!我要你道歉。別逼”
言溯不動聲色又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原本因為生氣小手握成了拳,緊緊摁在餐桌上。他掌心寬厚,覆上去,便將她整個兒都攏了起來,密密實實地包住了。
片刻前失控的甄愛忽然就安靜了。好像暴躁的小獅子被注射了鎮定劑,瞬間柔順服帖下來。
她依舊是小臉通紅,不顧一切得把艾倫嚇到的眼神在扭過頭看向言溯的一刻,剎那間恢復了清澈。
她愣愣地看他,又呆呆地低下頭,盯著自己忽然感覺一片溫暖的手。那裡,只看得到他白皙的手背,他堅定又溫柔地攥著她的手進他掌心。
她再次吶吶地抬頭看他,不明白,她其實是不勝酒力,有些大舌頭地說:“怎麼了?”
而他看著她清清亮的眸子,原本想輕輕搖搖頭的,最終卻只是定定地,微微一笑:“沒事。”
這一打岔,甄愛幾乎是什麼都忘了。之前潮湧一樣的情緒都落了下去,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熱熱乎乎的,尤其是被他覆住的手。
對面的艾倫微微地,如釋重負。
可是賴安放下了刀叉,沉默地看向艾倫。
後者一驚,剛要說什麼,賴安冷靜地先開口:“艾倫,我覺得甄愛說的很對。你應該向言溯道歉。”
艾倫幾乎坐立不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之前我認為你很有勇氣,敢於抨擊黑暗。可現在細細一想,很多都是你的主觀作祟,煽動大眾的情緒。比起記者,你是一個很好的演講家。這樣的人,真的很可怕。”
艾倫沒料到賴安也會倒戈,氣憤道:“你這才是愚”
話音未落,賴安一杯紅酒就潑了上去。
淅淅瀝瀝的酒水從艾倫身上流下,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裡,賴安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毫不愧疚地說了句:“瘋子!”
說罷,又看向言溯:“你沒有跟你一個瘋子生氣,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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